出些什么。
因为孟长明的敏锐,陈玉竭尽全力的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没有问程诚,福宁宫发生的事。
他依旧在东宫留宿,耐心等到翌日......无事发生。
不仅这两日风平浪静,此后的半个月,除了李晓朝发现燕翎三日之内,至少有两日会出现在东宫,有意空出时间与太子相处,整个京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波澜。
然而陈玉的心却没能因此平静,虽然已经能猜到结局,但是太子殿下的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之外。
第三日,齐黎进宫的时候刚好是孟长明为太子授课的时辰。
程诚只能在窗外用特殊的暗号提醒太子,太子却没有理会,直至孟长明满意的离开,他才随口问道,“齐黎还在福宁宫?”
陈玉硬着头皮点头。
程诚已经回福宁宫盯梢,方便随时遣人传来新消息。
唐臻冷哼了声,转身回书房,丝毫没有回福宁宫守骨头、不!
丝毫没有回福宁宫,亲自守着昌泰帝的意思。
第四日,李晓朝来与太子闲话,鲜少出现在人前的平安悄无声息的出现,如同影子似的跟在太子身后。
期间程诚的眼线再次传来密报,齐黎又出现在宫中。
正在平安的陪同下与李晓朝闲话的唐臻,再次对程诚的隔窗提醒置之不理,这次连李晓朝离开之后,他也没问齐黎是否还在福宁宫。
第五日,齐黎进宫的时候东宫无人打扰太子。
唐臻听见消息却没有立刻动身,等到完成手头正在做的事,他才懒洋洋的起身、出门,刚好与齐黎在宫巷相遇。
“世兄?”唐臻面露惊讶,仿佛专门等在这里的人不是他。
这是齐黎第一次见到孤身的太子。
想起接风宴上太子对他的另眼相看,齐黎心中微动,话语间试探着引导太子说话的兴致。
刚开始很成功,太子性格单纯,如同纯白的宣纸,对皇宫之外充满好奇。随便齐黎说些什么,太子都会目光专注的盯着他。
正当齐黎得意忘形,觉得太子远比昌泰帝更容易交流,太子却突然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致,称有些疲惫,头也不回的离开。
此后数日,齐黎每次去福宁宫,太子都刚好不在,以至于他想专门去找太子也见不到人。
东宫却人多眼杂,他求见昌泰帝,十次里有八次是秘密进宫,如果去东宫,难免有被发现的风险。
思来想去,齐黎只有拖延在宫巷逗留的时间,希望能再次与太子相遇。
在齐黎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他终于在宫巷见到太子第二次、第三次!
可惜太子除了单纯,还有难以忽略的体弱多病,无论他们的交流如何投缘,太子都无法长久的保持兴致。
即使在三次见面之后,太子偶尔在福宁宫的时候听闻齐黎也在,会主动令人带齐黎去后殿,齐黎依旧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试探太子的价值。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块蒙着黑布的肥肉吊在齐黎的面前,虽然不需要经过漫长的寻找,但是黑布下方的模样却是未知。
齐黎不知不觉的追着黑布跑了许久,满脑子都是肉香和已经跑出的距离。
食之是否无味,尚且未知,然而弃之,岂止是可惜?
陈玉眼睁睁的看着齐黎从原本的小心谨慎,变成不遗余力的制造与太子相遇的机会,先后引起李晓朝和孟长明的注意。
前者是因为齐黎的行为逐渐肆无忌惮,京卫并非又聋又瞎。
后者则是太子为与齐黎闲话,突然翘了孟长明的课。
陈玉拒绝回想太子听闻齐黎进宫,立刻起身回福宁宫的时候孟长明的表情有多狰狞。
他们不知道,虽然齐黎十次进宫,太子有五次刚好在福宁宫,三次会立刻从别处回到福宁宫,但是这八次中,齐黎最多只能见到太子两次,每次不超过一刻钟。
大部分时间,太子都是忽然觉得身体不适,回福宁宫找刘御医诊脉。
然而大发脾气,去找齐黎麻烦的人却是燕翎。
齐黎连续进宫的第三十日,太子与陈国公世子发生激烈的争吵,陈国公世子拂袖而去。
陈玉和程诚在窗外听完全程。
燕翎夺门而出之后,两人立刻进门,程诚满头雾水的立在中央欲言又止,陈玉端着温水递给唐臻,眼底满是感叹。
唐臻半个字都没提齐黎,只是突然劝燕翎,遵循兄友弟恭,尤其要尊敬家中的嫡长兄和嫡次兄,毕竟尊贵有序、长幼有别。
燕鸿和燕鹄不仅是长兄,更是原配发妻的儿子。
正所谓家和万事兴,以陈国公府对北地的影响,只有国公府和睦,陈国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专心抵抗外敌。
况且燕鸿和燕鹄又没有与燕翎争夺世子之位,可见至少是将燕翎当成亲弟弟,燕翎为什么不能对两位兄长他也恭敬些?
在此之前,陈玉从不知道,燕翎如此憎恨燕鸿和燕鹄。
毕竟陈国公世子是端方君子,怎么可能......咳咳。
京都陈国公府。
燕翎下马,径直走向齐黎的住处,随手拿起茶盏砸在满脸意外的齐黎脚边,冷笑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