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蓉刹时哑然。
她、她的确是比不上陈芮,但是……她不服道:“她的确举世无双,我承认我比不上,可惜她早已经嫁人了,就算她与我之间如同天渊之别又如何,难道孟尝君还能求娶她不成?”
孟尝君随意拨动着手上的红玛瑙扳指,不以为然:“谁说不能?”
陈蓉看到他这种态度气结,咬牙反讥道:“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陈太傅是何等英明出尘人物,怎可能弃夫再嫁你,哪怕你曾高高在上,如今坐拥着秦国商富,世上一般庸俗之人或许会对你痴迷,她定然不会的。”
她也不怕这话会影射到自己身上,她就是一庸俗凡人,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太大,倒是兴不起攀比嫉妒之心,她也是听过陈太傅的各种传奇事迹,同样身为女子,她敬佩她的为人,更崇拜她以女儿身成就一番伟业功绩,这样的女子是她们这一辈人向往的楷模。
孟尝君不受她话语的影响,只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不如,我们亲自问一下她本人?”
本人?
什么意思?
陈蓉讶异地睁大眼,下意识转过头,在后方张望寻找。
听到这,混在人群当中事不关己的陈白起忽然意识到不妙,这是要殃及池鱼?
果然,下一秒,她听到孟尝君已经在门前高调又柔情蜜意地喊话:“陈太傅,你来了这么久,想必也听到了始末,不如上来替我回答一下?”
他声线本着磁性低沉,若再刻意含词绵句深情而温柔,那便是让女人完全抵挡不了的勾引魅惑。
陈白起的心率的确比平时快了半拍,她心道,轻率了。
其它人也没耳聋,听到孟尝君隔空喊话,都左右惊看身边,直到他们发现人群后那个鹤立鸡群的人。
她一下被隔立在中间,与其它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乌发雪肤,漂亮的眉眼无一不精致清丽,头发以流苏发簪简单束起别在耳侧,风起摇摇曳曳,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别人都是一身臃肿而厚态,她却腰身纤纤,衣袂轻渺随风远,活像不经意从云中下凡来的小仙女似的,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气。
或说一开始大家的注意力被田府门前那个红衣姑子与孟尝君发生的那点爱恨纠葛给吸引住了目光,如今当他们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个一直混在他们附近的姑子的存在是那么显眼。
陈蓉亦看到了她,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讶与惊艳。
被这么多人火热而窒息的眼神盯着,事到如今,陈白起只能硬着拳头……呃,不是头皮,嘴角微上弯,笑貌露出温柔出声道:“我从未想过抛弃糟糠之夫。”
真、真的是陈太傅啊?!
听到她开口回应了孟尝君的话,这些没有亲眼见过陈太傅的人这才如梦初醒,眼中暴露出狂热,就跟粉丝偶然遇见明星一样激动又兴奋。
“她……就是陈芮,秦国太傅啊……”
而陈蓉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陈太傅话中的意思,她眼中一亮,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孟尝君,陈太傅回了话,她说她不会和离别嫁。”
孟尝君却没有一个眼神落在陈蓉身上,他对着陈白起挑眉笑了笑,很是大度宽容道:“不抛弃便不抛弃吧,本君又不是养不起多一个人。”
哈?
这话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听傻了,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是他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若陈太傅不与她夫君和离,那她就还是已婚状态,他是打算娶了陈太傅,还接纳陈太傅的夫君一并入府的意思吗?
陈蓉反应很大,震惊、屈辱跟崩溃,几乎要暴跳如雷:“你疯了?!你、你要二夫侍一女?”
孟尝君终于舍得分她一丝关注:“有何不可?”
这句轻描淡写的反问,像极了三观不正的插足者,毫无羞耻悔改。
“你……”陈蓉张了张嘴,两眼瞪得像铜铃,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再多吐出一个字,她现在发现孟尝君的离经叛道远不是她能够想象的,她已经放弃跟他说话了。
她只能掉头去找陈太傅,无论他怎么一厢情愿,只要陈太傅这头不答应,他都勉强不了。
陈蓉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祈求地看向陈白起:“陈太傅,你不会答应他的,对吗?”
陈白起心想,这种荒唐无稽的事当然不可能会答应啊。
她温和一笑:“当然……”
这时,一道阴影将她笼罩其中,陈白起语话一滞,只见孟尝君高大的身影已站在她面前,他衣上有一股郁馥冷冶的熏香,强烈而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将她包围,饱含威胁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附身贴于她耳畔,呵气道:“做个交易吧,你特地跑来我府前,总不能是路过吧,你若帮我将人打发走了,我便答应你所求之事,如何?”
陈白起闻言眼睛刷地一下亮起。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待他站直身形恣意慵懒地站在她旁边,听到她慢吞吞道:“……要想一想。”
吐了这么大一口接上的字,令所有人不禁傻了,更是如雷电劈头一样震惊。
不是拒绝,也不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