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符水治病,显然太玄幻了。
何况刘百里还是外伤。
退一万步看,即便外伤太重,导致伤到五脏六腑,成了实打实的内伤,符水也不能立马药到病除。
所以,孙神医在符咒治疗后,还是用了更接地气的治疗法,正确复位、夹板固定、内外用药等法子治疗刘百里骨折了的左腿。
终于看到和现代中医差不多的治疗手段,刘辰星总算替她三叔松了一口气。
不过在她看来,着实有些不靠谱的孙神医,这收费却一点不便宜。
一道符咒,接骨一次,然后再拿出一包据说是用古铜钱煅淬七次才得的屑末,让每日服用少许,可接连服用半月的量,一共收二百八十文。
其中,符咒值一百二十文。
孙神医亲自接骨费为六十百文。
那一小包古铜钱煅淬的屑末药又一百文。
至于刘百里脸上的伤,或者五脏六腑可有被打坏,都不在孙神医治疗范围。
用孙神医的话来说,他的符咒已经给刘百里稳定了元神,这些伤只要好好将养个把月,自然就会康复。
所以,真不能怪村里的老人一遇到请医看病,便说“有病不治,常得中医”。
意思得了病哪怕不治硬抗着,结果也和找个中等水平的医工来治差不多。
看来在发达之前,她一定不能生大病。
为什么呢?
有钱有势的人都惜命,自然不可能这样草率治病,就肯定有更靠谱的医工和药材。
而要请得起好医工,就得有钱。
她也不奢望大了,像杜世友看起来就挺靠谱,以后若她不幸生了大病,至少让她找杜世友这个级别的治病开药吧。
至于现在,她也就每年小风寒一两次,应该能靠一碗热姜汤,再加上自身免疫力抗一抗?
刘辰星越想越觉得人生健康堪忧。
刘老丈则是深感现在的生活才真愁,这又要两三百文钱。
他好似割肉般将诊费给了孙神医,便一脸苦大仇深道:“老三,你实话说吧,到底怎么惹了赌坊的人?”
刘百里自服了符水,整个人就镇定了不少。
待骨折了的左腿被接上,又用了铜屑化的药,人便完全冷静了。
看得刘辰星都差点和刘阿婆一样,感慨孙神医果然医术了得。
刘百里这会儿眼里已透着往日的精明,只是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委实看不出什么,但不影响他清楚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第一句,当然是撇清关系。
“阿耶,我敢赌咒发誓,我刘三绝对没有进过赌坊,更不欠一文赌债!”
刘百里坐卧在榻上,一字一句地斩金截铁说,大概说到后来情绪激动,牵扯了嘴角乌青的伤口,立时就哆嗦着“嘶”了一声。
前一刻还大义凛然,转眼就疼得直叫唤,再加上那一副被打得耶娘都不认识的模样,实在有几分滑稽可笑。
不过却没有人笑出来。
发誓赌咒,对时人来说是极为严肃的一件事。
尤其在普通民众心中,誓言不可轻易发,一旦相左,是要背负惩罚的。
他们普遍过得辛苦,现世无力改变,就只能寄希望于死后的世界。为了来生过得丰衣足食、幸福美满,一般不起誓,立誓便无假。
是以,大家都相信了刘百里的话。
刘阿婆和小安氏这对婆媳顿时就又哭上了,直呼无妄之灾。
刘老丈愁眉不展地在榻边来回踱步,半晌才停下来,长叹一声道:“赌坊的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围殴三郎,势力应该不小,老三这次挨打我们只能自认倒霉,算了!”
刘百里到底年轻气盛,挨打的人又是他,他忘不了被往死里打的滋味。
“凭什么算了!”刘百里牙齿一咬,恨声道:“我刘三一没赌,二没欠赌债,他们无故打我!我要告官!”
“你要告官!?”刘万里惊呼出声。
大概知道惹出俏寡妇这事,刘万里除了一开始送刘百里回来时说过话,之后就一直默不吭声地站在一旁,这会儿突然声音拔高八度的跳出来,众人都奇怪地看他。
刘万里一愣,反应过来,忙咳嗽一声掩饰过去,就又急忙罢手道:“告官,万万不可!”
“青阳县就一家赌场,幕后东家据说来头不是一般大,就是我们青阳县县令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我们家一穷二白,哪告得过人家!”
平头老百姓本能的怕官,再一听他们的父母官都要矮赌坊东家一头,刚被刘百里升出的告官心思,一下就没了。
小安氏更是犹犹豫豫地看着刘百里,底气不足道:“三郎,别人这么势大,要不我们就……”
想说算了,可见青梅竹马的丈夫被打成这个模样,委实心里不甘,话便说不出口了。
刘万里见火候差不多,于是又道:“再说老三也不是全无辜!”
刘阿婆最心疼三儿子,一下不高兴了,“老三连赌坊都没去过就被打了,怎么不无辜!”
刘万里摇首道:“酒肆人来人往,有赌坊的人来并不稀奇。三弟成天在酒肆跑堂,说不定就得罪了他们而不自知,所以这才糟了无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