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上次她差一点就跟张拐子在一块了。
时间越长,喜凤越是觉得大夯优秀……死鬼,你咋就死了呢?要是活着多好啊?有你,有孩子,咱们这个家多好啊?
你真狠心,丢下了俺,丢下了娃,就那么撂挑子走了,死鬼,你回来啊……。
喜凤嫂陷入了深深的纠结,本来想就这么守一辈子寡算了,但却心有不甘。
如意还小,才刚刚两岁,自己能熬,可孩子咋办?
她不想看着孩子遭罪,以后要上学,要盖房,包括娶媳妇都要花钱,她迫切需要男人来养这个家。
这段时间,喜凤的眼光也一直在村子里踅摸,看看那个男人合适自己。
很久以前,她就相中了王海亮,海亮那小子太吸引人了,英俊,有本事,知道心疼人。
她把王海亮当做了以后男人的标杆。可惜的是,从村子这头看到那头,又从那头看到这头,没一个比得上王海亮的。
喜凤嫂的心里嫉妒地不行,恨不得把玉珠掐死,把玉珠跟海亮
的孩子也摔死,然后自己一头扎进王海亮的被里去。
张二狗终于向喜凤嫂下手了,而且这一次是真心的。
他想跟喜凤嫂相好一点也不偶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整个大梁山,也就喜凤这样的拖油瓶适合他。
那一天下午,张二狗的怀里揣了一千块钱,来还喜凤嫂的欠款,这是他做人以来破天荒第一次还钱。
张二狗走进喜凤嫂家门的时候,喜凤在炕边给孩子做衣服。
张二狗进门就说:“嫂子,我还你钱来了,这是我借你的一千块,一分钱不少,我给你搁桌子上了,你点点。”
张二狗将钱踏踏实实放在了桌子上,人也一本正经。
喜凤有点纳闷,她想不到张二狗这么快就还他钱,从前的张二狗向来是有借无还。村里人都不敢借给他。
喜凤莫名其妙问:“二狗,这么快就有了?你先花着呗,嫂子这儿不缺钱。”
喜凤说的是客气话,再说她也的确不缺钱,张拐子,张大毛还有王海亮不断地送钱给她。
她借给张二狗的这一千块,就当是喂狗了,给就要,不给也不强求。
张二狗说:“有借有还才能再借不难,嫂子,你帮我的大忙,我赚钱了,谢谢你。”
喜凤嫂噗嗤一笑,最近张二狗买了一头大猪,专门利用公猪跟村子里的母猪播种子,早已在大梁山传的沸沸扬扬。
大家都知道张二狗找到了发财致富的门路,人也变好了。
喜凤说:“不用点,我还不信你,二狗,坐,坐,你喝水不?”
张二狗说:“不喝,嫂子,给如意做衣服呢?”
“恩……”
“你做的真好,手工真巧,谁要是娶了你,那真是祖上积德了。”张二狗的马屁拍的呼呼响,净讨喜凤喜欢的说。
张二狗没事找事,在喜凤的屋子里踅摸:“呀,嫂子,你的房顶漏水了,该补补了。这桌子也坏了,有空我过来修一下。”
喜凤说:“二狗你咋了?今天好像很热心。”
张二狗说:“当然,全
村人都不帮我,只有你帮,我感激你,就你把我当人看。”
这个时候,忽然,喜凤嫂的猪圈里传来的猪叫声:“哼——!哼——哼——!”
那是老母猪拱圈的声音。喜凤嫂的家里也喂了一头母猪,母猪到了生理期,在猪圈里吱吱哇哇乱叫,把猪圈拱得叮叮咣咣乱响。
张二狗问:“嫂子,你家的猪咋了?”
喜凤的脸一红,她知道,那头猪跟自己一样,是想男人了。
不等喜凤嫂说话,张二狗就扑向了猪圈,自己一看,他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张二狗可是行家,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用眼一扫就知道,那头母猪已经到了怀崽期,渴望自己家里的那头公猪了。
张二狗说:“嫂子,你家的猪该怀崽子了,到了日子,为啥让它闲着?”
喜凤嫂说:“俺忙,没顾得上找你呢,二狗,要不你来让俺的猪怀崽吧。”
张二狗一皱眉头说:“嫂子,你搞清楚,是我的猪让你家的母猪怀崽,不是我让它怀崽,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大家还以为我就是大公猪呢。”
喜凤嫂一听,噗嗤笑了,忍俊不已,大夯哥死去半年以后,她第一次学会了笑。
女人笑起来很好看,脸蛋就像是三月里的桃花。二狗的心里就颤抖了一下。
女人说:“二狗,对不起,俺说错了,那……让你的猪跟俺的母猪怀崽呗,一次三十块对吧?”
二狗说:“是,别人家三十块,到你这儿不用钱,免费。”
喜凤嫂一愣,问:“为啥?”
二狗说:“因为你对我好啊,再说你现在拉着如意,日子怪苦的,我不能沾你的便宜。”
喜凤嫂一听,心里热乎乎的,想不到张二狗长得丑,还知道心疼人呢,看来也没有人们说的那么不近人情。
其实张二狗是心里愧疚,因为大夯哥的死毕竟跟他有关,如果不是那次他在炸药上撒了一泡尿,将炮捻子弄湿,出现了哑炮,大夯哥也不会死。
他这样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