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之事纪挽棠毫不知情, 既然隋定衍让她乖乖等着,她便没回瑶华宫,在圣宸宫里转了转。但圣宸宫着实无趣, 隋定衍不在身边,她不敢进御书房, 叫住一圣宸宫小太监, 吩咐他跑腿带几本消遣的书来。
小半个时辰后,小太监气喘吁吁而来, 只是除了几本书外, 还将匀春络夏给带来了。
小太监这般道:“这是孙公公吩咐的,怕小主在此处没有几个可心人伺候, 便让奴才再将服侍小主的宫女带来。”
这就是宠妃的待遇吗?纪挽棠笑眯眯道了声谢,待小太监走后,匀春飞一般地跑了过来, 小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喜人, 激动道:“小主, 您要封妃啦!”
纪挽棠被她喜得一懵:“我要封妃了, 你听谁说的, 我怎么不知道?”
匀春就像是被一桶冷水当头浇灌而下, 结巴道:“没、没有吗?可是这个消息整个后宫都传遍了。”
纪挽棠第一反应是有人在作怪,可又想起方才小太监所说, 圣宸宫第二把手孙齐忠对她依旧十分客气, 全然不像是要出事的样子。
她唤来络夏:“给我说说,你们是从谁那里得来的消息,又是如何得来的。”
络夏比起匀春要镇定许多:“小主,您别怪匀春咋咋呼呼,她是情有可原。这事是小顺子打听来的, 据说一开始是景仁宫两个宫女在讨论,不小心别人听到了,后来哪个宫都有人碎嘴,这消息一夜之间便人尽皆知。”
“景仁宫传来的消息?”怪不得匀春这么激动,如果是从景仁宫传出的是假消息,那便是皇后管教不严,这责任她也有一半,按理说皇后不会允许此种情况发生。
可若是真消息,陛下昨日怎么没对她说呢?
纪挽棠拧眉思索,忽对络夏道:“去将孙公公请过来,就说我有事要问他。”
不过半柱香,孙齐忠便快步而来:“不知小主有何吩咐?”
“劳烦公公了,”纪挽棠先客气一句,“听宫里两个小丫头说,昨晚外面忽然传起了关于瑶华宫的流言,不知道公公可否知道?不是我小题大做,只是这流言实在太过夸大,若是被陛下听到了,恐怕谁都讨不了好果子。”
闻言,孙齐忠噗嗤一笑,一甩拂尘:“小主多心了,外面那些流言呀,都是皇上亲口所说,小主不必担忧。”
纪挽棠装作惊讶的样子:“孙公公所言可是真的,可陛下昨夜并未对我说起此事呀,孙公公莫不是听错了?”
孙齐忠刚想说不会听错,突然打了个颤,昨日在场也就皇上皇后与身边贴身三两宫女太监,怎么只几个时辰便闹得沸反盈天,再说皇上又为何不与纯月仪说起封妃之事,难不成是要给纯月仪一个惊喜?
哎呀,如今这般模样,无论皇上想做些什么都晚了,准备的惊喜泡了汤,要是怪罪起来,他的屁股可不得开花了?
孙齐忠立马就急了起来,如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现在得趁着皇上来之前把事情处理干净,能少受一些罪是一些。
他只对纯月仪道:“小主放心,总归不会是坏事,皇上如何对您,奴才们都看在眼里呢。”
纪挽棠点点头,在他告退前问了一嘴:“陛下还未退朝吗,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可别忙忘了用膳。”
孙齐忠这才想起来,方才有师父遣回来的太监禀报,说皇上往甘泉宫去了,一时半刻回不来。
他顿觉得头皮发麻,面对纯月仪关怀的目光,天平在隐瞒与坦白两边摆动,但仔细想了想,隐瞒显然不现实,纯月仪身边有小顺子,那家伙,消息可灵通了,瞒不住,若是之后被戳穿,还不是怪在他头上?
于是他鼻尖冒汗,微微躬身道:“方才甘泉宫抱病,皇上刚下朝就被叫去了,恐怕午膳来不及回圣宸宫用。”
甘泉宫抱病?纪挽棠有些疑惑,却没为难孙齐忠,挥挥手让他下去了,见一旁匀春面色沮丧,忽问她:“匀春,甘泉宫这一月抱病几回了?”
匀春一激灵,连忙答:“回小主,加上今日,一共四回了。”
平秋机灵道:“小主,娴妃抱病如此之多,这胎是不是……”
纪挽棠摇摇头:“若是真有什么事,陛下哪还有心思来后宫,他白日里去甘泉宫,晚上照来瑶华宫不误,就说明娴妃只不过是邀宠罢了。”
平秋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同时更担心自家小主为此伤心,谁知偷偷望过去,却见小主满脸深思:“如果我没记错,从前三次,娴妃都是近傍晚才去请陛下,一同用晚膳吧?”
络夏细声道:“小主记得没错,小顺子曾说过,娴妃多次想让皇上留在甘泉宫,但皇上都没答应。”
“那这次为何一大早就去请陛下了呢?”纪挽棠若有所思。
半晌,似是想到什么,纪挽棠露出了笑,捏了捏匀春的脸:“行了,你家小主好好的,你们可别摆出个丧气模样,今日上午在圣宸宫可把我闷坏了,既然陛下不回来,那你们仨就陪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