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结了婚之后会变?变得让他分不清真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这就是谢夫人背叛他的原因?
景平屏气凝神,手上的动作轻柔而专注,静待男人继续。
有些人就是如此,习惯了把什么事都憋在心底,直到某一天憋不下去,或是遇见了一个合适的倾泄口,便会一股脑倒豆子般的都倒出来。她希望谢安之是这种,而男人也并没有辜负她的期盼。
“我和蓉蓉认识,是因为她曾经在曼哈顿的依兰大道通巷口救过我一命。那时候我被仇家追杀,身边跟着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待解决了负责追杀我的人,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那时候纽约城灯火通明,霓虹闪烁,他却只能躲在依兰大道的一隅,小心翼翼的防备着躲在暗处的追杀者最后的杀招。
谨慎终究无用,追杀者的手中的枪已经抵上了他的胸膛,却被他双手绞住扣不了扳机。
生死一瞬,却在此时听见巷口传来一道少女甜糯的女声,清脆而明亮:“警察叔叔就是这里,恩,快进去,里面似乎有人在打架!”
压制手腕的力道突轻,趁着敌人失神的瞬间,他拼尽力气反手按住枪柄把枪远远的甩了出去。余下的事情就算简单了,动作干脆利落的干掉了追杀的人,身后有脚步声已经渐渐靠近,翻身飞快的捡起地上的枪,他已经做好了警察过来突围的准备。
谁想一转头却对上了一张堪比三月桃花般娇俏的脸庞,来人是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子。
女子冲他得意一笑,眉眼间俱是莹然:“喂,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这就是他们的初识,女子笑若春花,明眸皓齿。而他一身污血,满脸风霜。
他晕倒之前说了一句“不要去医院。”
如果把他送去医院,腿部的枪伤医院一定会上报给警察,余下的只会是源源不断的麻烦。
然而他当时并不能确保女子会明白他的意思,陷入昏迷前最后的意识是她兀自嘟囔了一句:“没有礼貌的家伙。”
再次醒来时,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鼻间俱是女子的馨香,朦朦胧胧间他以为是在做梦。
“你醒了?我去叫小姐,等着啊!”
略显苍老得脸颊之上是温情的笑意,近五旬的妇人匆匆出了房门,而后是一片寂静。
不一会儿就见昏迷前所见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床侧,眉开眼笑:“可算是醒了,不然我不是白救你了?”
他没有说话,然而凤眸中涌动着分明是温情。
他在那栋大房子里呆了两天,知道女子名叫许蓉。其他的虽然没有多问,然而光看那栋房子的装饰,以及两个佣人一个管家一个司机供她驱使就可知,这位大小姐的家世不俗。
在这条道上混,欠了人情终究是要还的,他养伤期间也曾闲聊似的问她为何会救他?
彼时的他们不过就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已。
却见她的笑容极淡,淡的连唇角的红艳也慢慢褪色:“兴许只是缘分到了而已。”
可是谢安之觉得自己懂了,那种感觉应该只是寂寞了。寂寞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偶尔也会突然做一些惊险的事情来调剂生活,就比如当时一时兴起决定救他。
从许蓉口中知道她父亲是个商人,自小父女两人相依为命,然而却似乎,她的父亲一直管制着她,条条框框的安排着她的生活,却并不喜欢她。
至于不喜欢她的原因,她对此忌讳莫深,他也就没有再多过问。因为他只在那栋房子里呆了两天,第二天的晚上,趁着众人熟睡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呵,他不敢,长长久久的对着那样一双清媚的眼睛,正常男人如何能不生出杂念?
况且客厅墙角贴着的相片上的中年男人眼熟的紧,堂堂纽约华商协会的会长的女儿,如此傲人的家世,自然是不能与他这种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相论处。自然也不会有求于他的那天,所以他走的理所当然,走的无牵无挂。只是每每晃神时总有女子清脆的声音如银铃般响在耳侧:“喂,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隔壁床的穆鸣因为医生帮他做复位而痛的大喊大叫,这边的谢安之却一脸朦胧,仿若堕入了最美好的梦境。
“那后来呢?”女子的声音轻柔浅淡,一副热衷于听故事的小女生神态,这让谢安之觉得安心。不知道为何,分明前一刻还有些抵触,然而在这个女子面前他却想把那些久远的几乎就快腐烂在心底的事情再翻出来回忆一遍。
男人的神态似品了上好的红酒一般微醺,声音也渐渐沉郁。
“后来么……后来……”
后来,他第二次遇见她,是在皇后区的法拉盛,那里聚集了台湾人和比较有钱的中国人。
原本只是穷小子和富家女故事的延续,可那时已经过了三年的光阴,他不再是一无所有任人宰割的刺头,她却仍旧是笑容明媚的女子。
彼时先代的首脑已经下台,他经过三年多的角逐厮杀终于从十八位候选人脱颖而出被前首脑相中,成为下一任的三合会龙头。
是在皇后区法拉盛的喷泉广场,傍晚时分,那里有白色露天的咖啡馆,他从其中穿过,原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