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知道我会选择聂爷作为合作对象呢?”
藤原范殊的声音淡淡,目光中却带着明显的探究,
来香港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四处碰壁的准备,族里嫡出的大哥和私生子身份的二哥斗争已进入白热化阶段,他这个同是私生子出身却鲜为人知的藤原家三少爷,贸贸然的就跑到香港进行军火交易,想从这里筹资准备施展自己的商海计划,只怕是没有多少人会真的信他的吧?
没想到刚到香港就被聂政的人截到这里,甚至连问都未曾问过一句便表明了态度,想与自己合作。
只是他们怎知自己是来寻人合作的?
怀着这个疑问,他看向这个名叫聂政的男人眸中总带着一丝不寻常。
细问之后却只见聂政静默一笑,随即便告诉他,想与他合作的是一个女人。
虽然久在日本,可是因为母亲是中国人的关系,他的中文可以说是很好。因为待看见那个名叫苏景平的女人走到面前时,他毫不犹豫的直言。
没有羞涩没有腼腆,只见女人狡黠一笑,灵动似狐:“我本以为藤原公子不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呢,藤原公子可知,所谓合作,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找谁,而是对于双方都有利益收获的一种互惠行为,就比如我们手中有藤原公子急缺的日元,而藤原公子手中则有我们需要的军火,这样对双方两全其美的事,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藤原范殊看着面前凯凯而谈的女人,再看了一眼女人身侧但笑不语的男人。心下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
在日本,一般这种场合,女人的作用只是靠在男人的怀里挑逗或是温柔的端茶倒水,哪里能像这样直言?而聂政似乎明显对此不以为然,丝毫没有觉得让一个女人代替自己发言是多么掉份儿的事。
倒真是一对有趣的人儿。
眼底涌出更深的窥探,藤原范殊眉头微锁,好奇的反问景平。
“在别人眼里我是家中最不受宠的幼子,族中的军火交易一向掌握在大哥二哥的手中,只不知苏小姐何以肯定我手上一定会有你们想要的军火?”
闻言,景平嘴角微弯,眸中闪过一丝得意。
这可是她在现代数藤集团的集团志上看到的。
当初藤原家族内乱,所有人都以为赢家会是大少爷和二少爷中的一位,那位生母是中国女人地位万分卑微的三少从来都是被人忘记的角色。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藤原家族的族长最喜欢的却是这个小儿子。离世之前更是偷偷的家族中某一处最新军火库的钥匙交给了他。这就是藤原范殊用这些拿到香港做成的第一批交易,也因此才会有了后来的数藤集团。
景平淡笑不语,只是走上去前贴近藤原范殊的耳畔轻声说了一句:“军火库都在三少手中,三少未免太过谦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
藤原范殊瞪大眼睛看着景平,眉梢眼角下意识的带着一丝丝的凌厉。这件事,一直以来除了死去的父亲和自己,再无其他人知。
弯了弯嘴角,景平笑意不改,只是秋水眸中更多了丝丝温柔与感叹:“三少你的名字是藤原范殊,这个“殊”字你可知中文何解?”
看着藤原范殊一脸的莫名,景平继续柔声道:“殊”字,在中文里是特殊的突出的意思,殊者,就是和其他人都不同,我想你父在给你取名时已经对你灌注了最大的爱意。既然你是他最爱的儿子,那么他自然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你。”
在藤原族长眼中,留给小儿子最好的是什么呢?不是虚无的族长之位。而是藤原家发迹的根本。军火。
景平说完就垂下眼帘,一副留出时间让藤原范殊好好考虑的摸样。
藤原范殊眉眼间泛起依稀的忧伤,很淡很淡。
最爱的小儿子?不,他才不是,他不过就是那个男人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儿子罢了。
想起端丽秀美的母亲,又想起家中那群心计沉沉各种斗争的蛇蝎美人,心头一冷,终于从遐想中回神。
什么最爱都是虚假的,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是最真实可靠的!
看其神色景平便知他已然心动,忙不迭走到聂政身侧附耳对其说了一句话,就见聂政点了个头,眼底的笑意加深,而后询问藤原范殊道:“三少不妨与我去书房好好谈谈,我有东西要让三少看。”
景平方才所说的是让藤原范殊先看一下那成堆的日圆钞票,给他来个视觉震撼,最好能先用银票砸晕他。
而聂政显然也是这般想法,两人不谋而合。
藤原范殊点头,一行三人便齐齐往二楼的书房行去。
书房的房门半掩,聂政当先打开门走了进去,藤原范殊随后,而景平垫底。
待进到房间,景平刚想示意聂政打开钞票所在,交出定金,却只见聂政皱着眉头看向藤原范殊,而藤原范殊正呆呆的仿若失了魂魄一般直直的看着前方。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景平这才发现前方的书桌上,林柔正手捧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她今日着了一条棉布白裙。及腰的长发直直的披散在脑后,面容清美,神色恬淡,好似一朵白莲般静静的绽放,吐露诱人的芳华。
“小柔,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