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房间拉上了窗帘的关系,此刻的气氛竟然破天荒地多了几分旖旎。
露着上半身的伊尔迷并不着急去治疗肩上的伤口,反而一步步贴近正抱着枕头团坐在床上的红发姑娘,她似乎受了点惊,神情错愕之下,又有些沧桑的复杂。
“真傻。”伊尔迷低低地轻笑了一声,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屈起腿,单膝跪在了床上,“你霸占了我的卧室这么久,不可以赖账哦。”
女孩的脸渐渐开始升温,在一双黑色|猫眼的注视下,红着脸支吾道:“我、我只睡过一晚!”
说完,她才猛然惊觉,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里,她首先应该警醒的是,基裘为她准备的客房为什么会忽然变成了她儿子的卧室。
这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欺诈。
水谷杏花暗恨自己道行太浅,但伏在她身上的伊尔迷却不管这些,他现在只觉得这个姿势真是妙极了,只要再稍微靠近一点点,就可以亲到那张......“砰——!”预想中的温存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额头相撞产生的钝痛。
当然,痛的人主要是水谷杏花,伊尔迷没有任何反应地继续把她圈在怀里,只是腾出一只手,将她的手腕反剪过头顶,整个人直直地覆了上来。
四目相对,水谷杏花的脸直接红成了猴屁股,“伊尔迷,我觉得这个姿势不大可,你能不能先起来一下?”
男人歪了歪头,如墨般的发丝垂落,几缕落到了她的颈间,挑起一阵痒意,“我觉得很好。”低沉的嗓音涌进她的耳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下一秒,水谷杏花猛地抬脚,往伊尔迷的下半身踹去,身为暗杀家族的长子,他自然不可能躲不开这种拙劣的攻击,但侧身避开的同时,却也给了怀中女孩挣脱的空隙。
想要在躲避的同时制住一个人,对于伊尔迷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坏就坏在水谷杏花的身手并不差,如果强行锁住她的行动,又是在那么近的距离,很可能会弄伤她。
这样想着,伊尔迷松开了手,放任她滚向了床尾,又发丝凌乱地从床上起身,逃命似的站到了窗前,“我觉得你刚才的行为非常不成体统!”她红着脸,食指往他这儿怨愤地一戳。
伊尔迷看着她这副羞于启齿的模样,思考了几秒,右手握拳轻轻撞向左掌,恍然大悟道:“对了,我们还没有结婚。”
你知道就好!
水谷杏花庆幸伊尔迷心底还有那么一点良知操守,刚想警告他下次别再做这种事,顺便赶紧把诅咒娃娃交给她,就听到男人煞有介事地自言自语道:“婚礼的话,最快也要下个星期。”
一个大大的问号爬上了水谷杏花的脑门,“什么婚礼?”
正在认真思索婚礼流程的伊尔迷转过头,眨了眨眼,“奇犽和柯特还没成年,糜稽没有女朋友,所以——”
水谷杏花:“所以?”
“当然是我的婚礼。”
想了想,他又着重强调道:“我和你的婚礼。”
“谁说要嫁给你了?!”水谷杏花惊骇道,事情的脱轨程度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我现在严肃地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和你结婚的。”
伊尔迷眨了眨眼,轻声说:“你讨厌我吗?”
脑袋里一团乱麻的水谷杏花,几次想要开口,却又觉得这桩没头没尾的事情根本无从说起,想了半天,她只能对伊尔迷晓之以理道:“我不是讨厌你,但是......”
“你不喜欢婚姻?”
“也不是......”水谷杏花揪起了头发,紧接着便听到伊尔迷继续问道:“你对自己未来的丈夫有什么要求吗?”
“唔......长相帅气,不用太有钱,但最起码要有正经工作,他妈妈可以对我不满意,但是不能刻意刁难我。”水谷杏花浑然不知话题已经越跑越远,“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要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伊尔迷默默地为自己打分,第一条满足,第二条超额完成,妈妈很喜欢她,所以第三条不用考虑,至于最后一条......他抬头看向陷入了更深的懊悔中的红发姑娘,嘴角轻轻勾起,缓缓地走到了她面前。
“总之,我不会答应和你结婚的。”水谷杏花坚定地摆了摆手,“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伊尔迷并不在意,“你刚刚可没说,你未来的丈夫一定得是你爱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水谷杏花被他说得有些哑口无言,是的,她并没有期待过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的父母向她证实了,即便没有爱情,婚姻仍然可以存续。
她唯一希冀的,就是自己能够比父亲母亲稍稍幸福一些,她未来的丈夫可以不用特别爱她,只要有一点点喜欢她就够了。
“伊尔迷,你为什么非得娶我呢?”水谷杏花叹了口气,准备把和库洛洛说过的事再讲一遍,面前的男人却沉默着向她走近了几步。
他用那双黑漆漆的猫眼,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利落地将盒盖打开,露出里面的湛蓝的纯色指戒。
“它的名字叫做永恒的伊丽莎,传闻中有一位国王,为了挽救自己重病的王后,向神献祭了自己国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