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带矗立着港口黑手党的大本营。
或许是水谷杏花预备员工的自我感觉过于良好,让港口黑手党的Boss再也无法忽视她整天和自家组员鬼混在一起的事实。
于是,在抵达横滨的第三个星期,她终于被召见了。
此刻,水谷杏花正愉悦地透过电梯玻璃眺望着这座美丽的海湾都市。
而这座电梯将要去往的最高层,是港口黑手党权利的中心——
那个把哥哥培养成了一名真正的黑手党的,可怕的男人。
水谷杏花依旧穿着那双干练的小皮靴,黑色的礼帽让她整个人显得神秘又精致。
本部的最高层只有一个房间,能够守在那扇门前的都是从武斗派挑选出来的精英。
那位传说中的森先生似乎对她很放心,又或许是哥哥在港口黑手党的任职期间实在太过恶名昭著,放眼望去,竟然没有一个守卫出手阻拦她。
反倒神色间都弥漫着一股郁郁之气,像是看见了什么瘟神。
嘛,毕竟上头有个又作又怎么都死不掉的妖孽兄长,水谷杏花已经可以很自然地屏蔽掉这些目光了。
太宰家的人,不需要脸面。
反正早就被败光了。
水谷杏花在门前站定,轻轻叩下了这扇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得迈入的大门。
“请进——”
低沉的男音透着假模假样的绅士味道。
水谷·被名为太宰治的男人拉扯大·杏花从不畏惧和这种切开来黑得一塌糊涂的老狐狸打交道。
对付这种人,当他说的话都是放屁即可。
这是水谷杏花在经历了无数次与太宰治交锋败北后,总结出来的人生箴言。
“啊啦,霖小姐实在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呢!”
随便一个摆件都能在拍卖会上露脸的会客室里,这个组织的首脑正慵懒地倚靠在酒红色的座椅上,悠闲地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言谈间却释放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水谷杏花摘下帽子,向森鸥外尊敬地行了一礼,微卷的发梢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那双茶褐色的眼睛宁静得像是被神祝福过的星海。
尽管这个动作永远不会发生在太宰治身上,但从这个角度看——连森鸥外都不得不惊叹于血缘关系的强大。
现在的太宰治为了顺利融入光明世界,用玩世不恭藏起了自己危险的本质。而15岁的他,更像是一汪深潭,内敛而平静,似乎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勾起他的兴趣。
此刻站在森鸥外面前的水谷杏花,更像是十五岁的太宰治,甚至让他萌生了一瞬间的错觉。
“感谢Boss大人的赏识,哥哥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反正长着同一张脸蛋,夸她跟夸那个自恋狂又有什么区别。
水谷杏花继续保持着行礼的姿态,眉宇间展现出来的却是洞悉世事的游刃有余。
“哈哈哈!不愧是太宰君的妹妹,身为Boss,我对你很满意哦~”
森鸥外放下殷红的丽伯特,眼含笑意地看向这位波澜不惊的年轻人。
“虽然按照我本人的习惯,应该称呼你为太宰君才对,但是——霖小姐也觉得两位太宰君很奇怪吧~嘛,想必霖小姐也不会那么在意称呼的事。”
很明显地,这只老狐狸并没有要叫她起身的打算。
“那么,让我们回到正题——为什么背叛者太宰君的妹妹会想要加入他所在的武装侦探社的敌对组织呢......我这个首领实在是很好奇呢!”
这位大叔年纪不小了,说出来的话倒还是一如既往地咄咄逼人。
水谷杏花垂下眼眸,不痛不痒地给出了回答:“一个月前,我收到了一封来自横滨的信,落款是消失了整整两年的兄长大人,我想——如果是森先生的话,一定能猜到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吧。”
森鸥外收起了笑容,毫不收敛地审视起这个不亚于太宰治的麻烦。
“那还真是......所以,霖小姐是来为太宰君报一箭之仇的吗?”
水谷杏花直起腰,把那顶心爱的小礼帽戴回头上,不甚在意道:“请Boss大人放心,属下完全没有这个打算。既然来了横滨,见到那位令人头疼的兄长是迟早的事。
至于为什么会想要加入港口黑手党......属下可以保证,绝不损害组织利益。至于其他的,只要属下对于Boss大人来说是值得利用的棋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结局是注定的,至于选择哪里作为终焉之地......无非是港口黑手党更合我心意罢了。
水谷杏花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既然如此,看来我没有任何拒绝霖小姐的理由呢~但是,毕竟太宰君背叛组织是事实,虽然我很想让霖小姐这样的人才成为组织的干部——”
“不必了,属下并没有优秀到足以成为干部的程度,Boss能够将我留下,属下已万分感激。”
“霖小姐能明白真是再好不过了,那么,一会儿就去武斗派报到吧,我相信你不会有异议的,对吗?”
虽然觉得这个老男人大概基本上就是在对她摆架子,但是为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