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掸子被司马懿敲断了,其实这一下他更想打在司马昭身上。
“你就是在痴心妄想!”即便有生之年,司马家走大运谋反成功,你还能越过你兄长将那夏侯氏娶回家不成?简直做梦!
司马昭坐在那儿也不反驳,很坚定的样子。
司马懿指着他,简直恨得要养,可也怕说重了就真没有的回寰余地了。
“你、你总要为咱们这个家考虑,你得传宗接代呀。”
说起这个司马懿就心绞痛,长子没儿子,次子不成亲,老三......才刚会走路。一把年纪没孙儿,说出去都教人笑话。
“我是次子,传宗接代那是大哥的事。”司马昭假笑。
司马懿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就骂了句“狗屁”,然后捶地大呼,“那你也得成家呀。”
“我只娶我喜欢的女人。”
“什么?”司马懿心累到无力,但还是希望儿子能过一过脑子再说话。
“我不喜欢其他女人。”司马昭自顾自地说。
“什么?”司马懿自己骗自己。
司马昭被问烦了,于是留头留尾掐中间,对父亲大声喊道:“我不喜欢,女人!”
哐啷!
走廊有陶器跌落的声音,紧接着门被用力拉开,张春华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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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叡继位以来,后位一直悬空,朝野内外对皇后的人选有许多猜测。
武、文二帝防备外戚忌讳后宫干政,前有文帝之母卞氏出身娼门,后有开国皇后郭氏少时流落寒微,而如今盛宠不绝一枝独秀的夏侯氏乃宗室之女,属大将军曹真一脉,除非当今天子被迷昏了头,否则不会放任后宫朝中连成一线,让曹真一脉作大。
所以,看好夏侯氏封后的人不多,虽然她现在看上去势头最猛,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
宗室之中极少有人拿夏侯夫人说事,因为他们都清楚,封后是奢望,串通是大忌,除非夏侯夫人生下皇子,那还有点盼头,否则用心也是白用。可夏侯夫人入宫前曾嫁过司马懿的长子司马师,四年无所出,想来难有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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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叡半抬手臂让侍官为他穿戴衣冠,遥襄坐在一旁托脸看他,实际双目无神,心里在犹豫一会儿是来个回笼觉,还是去练剑。
“表妹舍不得朕?”曹叡对镜低笑。
眼神晃了晃,遥襄“嗯”了一声。
她已经非常习惯了,没有半点不自在,甚至那声肯定是由心发出的。
当宠妃的感觉蛮不错的,曹叡是个很会给人解闷,与人玩笑亲昵的男人,如果他们能换位一下,她是皇帝他是宠妃的话,那就完美了。
穿戴整齐,曹叡弯腰将遥襄捞起,抱着人就往出走。
“干、干嘛?”遥襄不明所以。
她看着曹叡头上垂下来的冕旒,忍不住伸手搓了搓上面的珠串。
“带你上朝。”曹叡嘴角翘起,如此不合规矩的事被他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更,叫人无力反驳。
这天早朝,大臣们上奏,只说到一些琐事,还算井然有序,不过渐渐的他们发现今天的天子,有古怪。
龙椅上的天子很紧绷,说话的时候像是在压抑什么似的,直到他人一歪,拄在扶手上扑哧笑出声来,正上奏的大臣吓到咬了舌头,顷刻间众臣噤声。
半晌,老臣陈群试探着询问:“皇上......”可是有不适?
曹叡清了清喉咙,摆手道:“朕无事,说到哪儿了?继续。”
遥襄扒在梁柱后面,梁柱靠门那一侧连着一面屏风。她聚精会神地看着上朝的曹叡,因有冕旒的阻隔她看不到曹叡的表情,可通过种种迹象表明,她确定他一定没认真上朝,他也在看她。
于是,她非常干脆地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
许是用力过猛的原因,遥襄今早插在头上那支金镶白玉缠翡翠的步摇竟然从鬓间滑落。
步摇落地“啪”地一声,音量不大,却也引得位列第一排的重臣齐刷刷扭头朝这边望过来。
看到梁柱旁跌碎的步摇,几位重臣愣住了,后面的人还在面面相觑。
“皇上!”陈群看不下去了,上前谏言,“这成何体统。”
“陈大人息怒,息怒。”曹叡拖长了调子,非常和气地劝导这位老臣。
“臣不敢。”陈群一脸心碎。
“好啦,方才说到哪儿了?”曹叡强行掰开话题,“李尚书继续说,不要停......”
那天晚饭,曹叡坐在他命人定做的加长案前,遥襄就在他身边,与他共用一张长案用餐。
他见遥襄皱着眉头挨个碗碟嗅,不禁关心道:“怎么,有不新鲜?”
“我怕有毒。”遥襄埋头继续嗅。
整座昭阳殿里的空气都凝滞了,此前,她从未有过这种担忧。
“我现在是宠妃,肯定有很多人想害我。”遥襄自言自语。
曹叡放下筷子,摸了摸鼻子,然后挪过来,语气认真至极,“不,你不是宠妃。”
遥襄一愣,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