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你……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薛远哑着声音说。
“你知道这些照片是在哪儿被的发现的吗?在咱们厂的公告栏里!你做的好事,现在全厂的人都知道了!”
此话一出,薛远这回真的瘫在了地上,跌坐在那堆照片中。
照片竟然被贴在公告栏里,还被全厂都看到了……难怪早上上班的时候,大家看他的表情都那么古怪,原来如此!
这下……他以后要怎么继续在厂里待啊……
没法做人了!
薛远又急又气,他抬手抓起地上的照片,跟疯了一样把它们撕得稀碎。
“你撕了它们也没用,大家早就都看到了。”厂长火气大的很,“出了这种事,你也没法再在咱们厂待下去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
“厂长!”薛远急眼了,“我不能回家,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这些照片纯属意外,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被人拍了这些照片的。不过我敢保证,上面的女人是我未婚妻,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就算有这些举动也是很正常的,希望厂长能理解!”
薛远苦苦哀求着,就差鼻涕一把泪一把了。
厂长看他实在可怜,一想到人家是未婚夫妻,有些亲密举动也确实没啥不可以的。
不过就这么暴露在全厂面前,到底是影响不好。
“照片上的姑娘真是你未婚妻?”
“如假包换!”
薛远就差指天发誓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薛远顿了顿,立马道,“很快,这几个月就要办酒席了。”
“好啊,那到时候也邀请咱们厂的人去喝个喜酒,大家也就明白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会让厂里人都别再讨论,不过也下不为例,不管这些照片是谁拍的,都不许让它们再出现在厂里。再有下次,谁也保不了你。”
薛远点头如捣蒜,一一答应下来。
从厂长办公室里出来,薛远还觉得脚在发软。
他走到厂办门口花坛边上,坐了下来,手里狠狠捏着照片碎片。
究竟是谁,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害他!
薛远脑子里一一闪过厂里平时跟他不对付的那些人。
一个个过了一遍,最后薛远认定想整他的,肯定是一块进厂,一直同他有竞争的周强。
周强曾无意中撞见过俞芬到厂里来找他,知道两人是对象关系。
他和周强都在仓库,都在等着仓库主任退休接班。
可现在照片的事一出,自己半点竞争力都没有了,下一个接班的肯定是周强。
薛远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他一分钟都等不了,脑子一热,就往仓库的方向冲过去。
这会儿仓库里没什么活儿,周强正跟其他几个工友在侃大山。
大家说得不亦乐乎,正高兴着,突然薛远从外面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直奔周强,拽着他的衣服领子,二话不说,兜头就打。
周强没反应过来,硬生生挨了第一下,等第二拳又要落下时,周强终于反应过来,躲过了这一拳。
旁边的其他人也回过神来,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薛远制服住。
“薛远,你疯了!”
周强捂着鼻子,不可思议地瞪着薛远,血从他指缝里滴答往下流。
“快把人送到医务室。”
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顾不上管薛远,先送周强去处理伤口。
薛远呆呆地看着众人走远,好半天才发觉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才刚惹出篓子,就又打了人……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应该等抓住周强的把柄再说,现在这么一动手,万一周强告到厂长那里去……
薛远不敢想下去了。
他慌慌张张地往医务室跑,希望能阻止周强去告状。
然而为时已晚,两人打架的动静闹的太大,仓库主任被惊动了,很快知道这件事,没等薛远赶过去,他已经把事情向厂办汇报了。
厂长勃然大怒,原本想再给薛远一个机会的,这次再不留情面,先是让他给周强道歉,赔偿医药费,紧接着又把他打发去了总厂下面的包装箱厂。
包装箱厂是总厂下面的小分厂,员工少,活累,福利待遇和工资都比不上总厂,下班时薛远是哭丧着脸回家的。
工作是薛步仁给找的,薛远不敢有隐瞒,把这一天厂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同他说了一遍。
不过说之前他也是鼓足了好大勇气,毕竟被人拍了这种有伤风化的照片,太丢人了!
出乎他意料,薛步仁听完,没马上发火,而是脸色阴郁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问薛远,“你确定照片是周强放的?”
“我……”
薛远答不出来了。
周强的嫌疑最大,但让他肯定是周强做的,又没有证据。
“爸,先别管是谁做的,你得先想办法保住我的工作,我可不想去包装箱厂,听说又累,工资开的又少。”
薛步仁手一挥,“工作的事别着急,当初让你去食品厂,也是想让你抱个铁饭碗,咱家总归得有个捧铁饭碗的人。不过眼下看来,不必要了,沈总最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