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正在点歌，实际上却是一直在瞄着常子腾杜玥那边的刘敏豪悄然的吐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吐利落，就听着旁边也有人在吐气，刘敏豪一抬头，吐气的是袁楠楠。
在刘敏豪看袁楠楠的时候，袁楠楠也正好看向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歌曲声声的ktv并没有人注意，可两个人心虚。
“你干嘛？”
“你害怕？”
两个人异口同声，随后又都错过视线。
旁边正好方娇过来点歌，看到刘敏豪坐在点歌机前面，皱眉，“你点吗？”
刘敏豪赶紧的让开地儿，点歌的那边是墙，刘敏豪只能站在袁楠楠旁边。
而刚站过去，就又让人拨了下，“让个地儿，看不见字儿了。”
刘敏豪，“……”
“这边坐。”袁楠楠拉着刘敏豪的袖子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刘敏豪觉得呼吸都轻松了。
“给。”袁楠楠给刘敏豪递过去一杯水，刘敏豪喝了。
刘敏豪放下杯子，袁楠楠说：“你说。”
“说什么？”刘敏豪一愣。
“你刚才怕什么？”袁楠楠问。
“你也说。”刘敏豪说。
袁楠楠点头，“好。”
刘敏豪小心的瞥了眼那边，“我看涛子去拿老大带过来的酒，我怕老大发火儿……”
“我是看王静推玥玥，不让玥玥唱歌，担心那谁生气……”
一个“老大”，一个“那谁”。
不用指名道姓，就知道两个人说的是同一个人。
都是一个班上的，一个是同宿舍，家里又跟常家有点儿交道，学校里完全就是以老大马首是瞻。另一个同班，因为杜玥的关系也就多看那位几眼。
于是就比别人了解的更多一点儿。
尤其袁楠楠身怀家传武术，比一般人机敏，看得出来那位不是一般人，有时候淡淡的一眼瞥过去，明明不是在看她，还是让袁楠楠生出来退却的心。
那位绝对不是同学们眼里看见的这么简单！
看同宿舍的刘敏豪心惊胆颤的样子就知道。
不对，他还带了酒？
袁楠楠下意识的往那边桌上明显跟长城不一样的洋酒瓶子看过去。
是那位带的？
想干嘛？
即便是ktv里十多个人，可人影绰绰中，袁楠楠的视线刚投过去，常子腾就淡淡的睇过去一眼。
袁楠楠秒怂，平移过视线。
正好对上刘敏豪的，刘敏豪低头转眼，好像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袁楠楠，“……”
常子腾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下，又给杜玥倒了一杯。
“少喝点儿。”常子腾说。
“这才喝了多少”杜玥不依。
不是她撒娇，而是洋酒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曾经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跟同学去过ktv。一瓶红酒对着两易拉罐的雪碧，她一个人就能喝一瓶儿。后来知道红酒就是要单单的喝才能品出味儿来，她就再没有兑过雪碧，可即便如此，她也能喝半瓶儿什么事儿都没有。
现在的杯子看着挺大，可杯子厚，再加上杯子里的冰块儿，看着她喝了三杯，其实两个人加在一起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这么点儿酒，她又怎么会醉
！！
忽的杜玥想到一个可能，“不会是你喝不了吧？”
常子腾唇角一扬，“比一比？”
“好啊！”杜玥扬声，遂拨开常子腾的手，她亲自倒。
红色的酒液倒在杯子里，隔着晶莹的冰块儿明亮微醺。
原来常子腾都是倒半杯，这回杜玥直接倒了杯子的三分之二。
“来，干杯！”杜玥说。
常子腾嘴角噙着，也抬起了手里的酒杯。
“砰”清亮的声音在歌声热闹的包厢里根本就不起眼。
“……歌声悠悠穿透春的绿色，披上新装当明天到来的时刻，悄悄无语聆听轻柔的呼吸……”
98年新春联欢晚会上才出现的歌曲已经在ktv的歌曲榜上，而且名次还挺靠前，就这么会儿的功夫，杜玥已经听了两遍。
当初她就喜欢，十多年后她也还在听，直到二十多年后的联欢晚会上，那两位再度合体，她还特意把那首曲子翻出来听了遍。
悠扬的曲声滑入心田，青春洋溢的面庞如同覆盖着的娇柔。
就如同歌曲中所说的“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
经典，就是百听不厌。
杜玥一边听一边喃喃的跟着唱，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中已经带上了醉意。
恍惚没有焦距的眼底像是惑人的深潭。
弯着嘴角的笑容带着那么一丝的傻气，可更好看，好看的就像是只没有任何防备的兔子。
别说是狼了，就是狐狸也想一口吞下去。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杜玥忽的转头看向常子腾。
“你看着我干嘛？”杜玥问，声音带着她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的娇憨。
常子腾瞧了眼已经喝的只剩下点儿底儿的玛歌红酒，抬眼，“好看啊！”
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