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玺觉得这个戏越来越好看了。
别看乔星月只是一个小姑娘,陈飞这个大老爷们儿在她面前,可连三岁小儿都不如。
朱玺饶有兴味的看,果然没一会儿,不远处的陈飞脸色变了。
隔那么远,朱玺都能看出陈飞的脸渐渐变得苍白。
看着乔星月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朱玺觉得特别好奇,真的,到如今已经很少有事情能引起朱玺的好奇心了。
“朱总很想知道?”乔星月也看出朱玺的好奇。
朱玺点头,倒也没有不承认。
乔星月就笑起来,“这么说吧,洁白厂的采购部门年前采购到一种最主要的原材料,这种原材料比国外几大原材料供应商提代的原材料要便宜三成,但质量上却要高出他们不少,这让陈飞信心大增,觉得自己一定能大展拳脚,在国内日化界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
“所以他谋划向国内其它地区扩张,还把主意打到洁柔这个品牌上来了?”朱玺问。
乔星月耸肩,朱玺猜的一点也不错。
朱玺挑眉,“那我再来猜一猜,陈飞下属采购到的那种原材料,跟洁柔公司有关?”
乔星月打了一个响指,意思朱玺猜对了。
她之前让人在颠省搞椰树和蓖麻种植园,不就是为了弄椰油和蓖麻油这两大化工业原材料吗?
从陈飞过来,乔星月就知道陈飞想干什么,她不过是给膨胀了的陈飞敲下一记小小警钟,也没有让陈飞太过于丢脸。
不过,真正跟陈飞本人接触,乔星月觉得陈飞此人似乎有些小气。
她倒不是怕陈飞不买他们的原料,损失一个大单。
想着,乔星月往卫长东那边看了一眼。
谢煊见她如此,轻轻在她手上捏了捏,“他若敢跟卫长东狼狈为奸,只是加快自己的死亡进程而已。”
乔星月看着谢煊,没忍住就笑了。
想到谢煊那句“把洁白厂和陈总一起打包卖了也买不起平南日化”,乔星月的笑就更是忍不住。
直男啊,你还能指望他给别人留多少脸面?
一场宴会下来,卫长东倒是一点事也没搞,似乎他就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卫长东虽把美王厂弄砸了,但他毕竟之前就加入了鹏城商会,如今就像个失势之人,商会的聚会他不得不来参加,却低调得不能更低调,只差没把自己缩进角落地缝。
但乔星月和谢煊都知道这不过是卫长东的表象罢了。
背地里,卫长东与岛国公司全作,妄图把气压机和液压机的突破技术暗地里转卖。
晚宴结束,乔星月和谢煊一起乘车离开。
车上,乔星月问谢煊,“蓉城那边,什么时候动手?”
谢煊轻笑,“再等几天,先让他把自己玩个半残。”
三月份终于过去。
东北某小镇,那伯明专门乘火车赶回来。
四月一号当晚,镇上最好的宾馆里唯一的会议室内,那伯明让人摆好桌椅板凳,在会议室内等待。
东北此时天气还很冷,天黑的也早,晚上六点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
此时,会议室内已经挤满了人。
那伯明走上讲台,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对着话筒“喂喂”了好几声,又对着话筒吹气、拍打,反复证明这话筒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抬头喜气洋洋开口,“首先我要跟大家说,龙腾基金1994年一季度财报已经出来,大家看。”
一张放大的图表被贴在讲台正前方的墙壁上。
当然,大家是看不懂上面的内容的。
那伯明指着图表解释,什么时候买入点、每日上涨或下跌什么的,底下的人也完全听不懂。
听不懂,他们就开始乱哄哄的说话。
“三表叔,你就直接说,你给我们投资的那些钱总共赚了多少就是了。”有一个年轻人大声说。
这话一说出来,其他人立刻附和,“就是,你就说赚多少钱就是了。”
“行行行,”那伯明点着头,手里教棍指着图表上的一个点,“大家第一批投进去的钱总共投入一万六,我是在这天投进去的,到昨天为止总共卖了两万一……”
“到底赚了多少钱!”有人开始不耐烦。
那伯明,“……”
“投一百的,赚31.25元。”他说。
“那多投了两百。”有人喊。
顿时有人朝那人翻白眼,“投两百就赚两份呗,这个账你都不会算?”
底下说什么的都有,倒是没有人觉得赚得多,毕竟才三十多块钱,扛包卸货的男人一天也能挣二十。
那伯明又说了第二批投资的情况,由于投资较晚,投一百的赚十三块。
跟着就是分钱。
那伯明换好了零钱,按照笔记本上的名字,叫一个人上来一个,把自己赚的那一份领了,再签个字就行。
领的当然是赚的钱,一百块本金是要继续投资的。
原本每人要么领十几块,要么领三十几块,等到了一个叫那梁的人上去领钱时,那伯明竟然给了他三百多。
所有人的视线唰的一下集中在那梁身上。
被亲戚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