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哈特作为德国最古老的家族姓氏之一,寓意着决断和勇敢。菲恩出生在一个军人世家。他的父亲乔尔格莱因哈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加入德国步兵团,因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尤其精通坦克战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一跃成为了纳粹德国陆军上将,他的第三坦克军团亦是希特勒手下的一支战无不克的王牌之师。
菲恩是乔尔格最小的儿子,从小被保护在父母和兄长们的羽翼之下。在真正直面战争之前,他和大多数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一样,只是一个热情开朗、热爱足球的少年,最大的梦想是能为最喜爱的拜仁慕尼黑俱乐部效力。大哥夸他是个天才,将来一定会成为最有名气的球星。父亲却反对他踢球,认为他出生军人世家就应该拿起武器,成为一名为帝国效忠的士兵。
少年最纯粹的梦想在战争开始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同为犹太人的拜仁主席和教练只能逃离德国,俱乐部里拥有犹太血统的球员也遭到了清洗。至此,冠军之师被整个德国嘲讽为“犹太人的俱乐部”。
菲恩痛恨战争,因为战争毁掉了他热爱的球队,毁掉了他的梦想。参军的命令和俱乐部试训的通知在同一天送到了他的手里,他却毫无选择余地。当穿上军装的那一天,他不得不投身到战争中去。1943年,年仅16岁的菲恩莱因哈特加入“希特勒青年团”武装党卫军第12装甲师,开始接受长达1年时间的军事训练。
这支由两万名18岁以下少年组成的“婴儿师”在希特勒生日那天被派往诺曼底伏击加拿大第27坦克团。从得知他们即将奔赴战场的那一刻起,菲恩每天都过得非常绝望,和周围那些沉浸在“英雄梦”和极度纳粹狂热中的战友不同,他深刻明白一个道理——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们的元首怎么会派遣一群毫无作战经验的“娃娃兵”去参加这一场决定性战役?
短短三个月时间,他们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军到初战告捷打得盟军节节败退,再到最后的拼死一战……全军覆没之时,就连蒙哥马利也称赞他们才是真正的士兵,而自己的手下成了纯粹业余的军队。
菲恩没有死,作为将军的儿子,他一直被师长麦尔保护得很好,直到最后突围逃脱之时麦尔也没有丢下他。再加上从小耳濡目染,他也的确算得上是个少有的军事奇才。在逃亡的过程中,连麦尔也不幸被盟军俘虏,菲恩却凭借着聪明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一路避开盟军的追捕,辗转从比利时回到了德国。
重返故土的菲恩仿佛换了一个人,他碧蓝的眼眸不再澄澈,金色的发丝沾染了血污,短短三个月一个纯真的少年被战争淬炼成了地狱的修罗,唯有那颗心依旧憎恶这无休无止的硝烟。菲恩没有回家也没有找他的父亲,而是结识了从非洲战场退役回到德国的斯陶芬贝格上校。
为了将陷入疯狂状态的德国民众从战争中解脱出来,他们秘密策划了一次名为“瓦尔基里”的行动。
最终安放在桌子下的炸弹并没有如预期那般结束这旷日持久的战火,而仅仅只是让希特勒灰头土脸而已。行动失败,所有与此事有牵连的人在经过一番严刑拷问之后全都被处以死刑,包括在非洲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沙漠之狐”——隆美尔在内,无一幸免。
斯陶芬贝格上校临死前最后一刻还在拼命想要保护菲恩,称他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直到枪声响起的那一刻,菲恩见到了父亲最后一眼,他一身戎装的站在监狱走廊的另一头,满眼血丝却目光坚毅,始终不发一语的站在那里……
厚重的敲门声将午休的男孩儿从睡梦中吵醒,一旁正在玩游戏的室友被敲门声打扰,极其不耐烦的踢翻了脚边的椅子。菲恩利落的下床打开房门,站在那里的人是他们的教练布埃诺,对方极不耐烦的丢下一句“去一趟蒙塔尼耶的办公室,立刻”随即转身离开。
菲恩整理好自己的床,出门之前却忽然回头说道:“把椅子扶起来。”
对方满脸不爽,眼神中又充满了忌惮。最后还是屈从了恐惧,不情不愿的将那把刚才被自己踢倒的椅子服了起来。
午饭过后蒙塔尼耶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回房间午休,而是坐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边看巴萨近几轮的比赛录像一边等待那个孩子的到来。然而直到一场比赛看完,自己的办公室门才被人敲开,而走进来的人并不是他要等的人而是他的助手阿尔拉萨。
“人来了么?”
蒙塔尼耶摇了摇头,阿尔拉萨便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这种打架斗殴的小刺儿头,放在更衣室里就好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影响整支球队的团结。再说,人家似乎并不领你的情。”
“你这是偏见,或者受了布埃诺主观叙述的影响,先入为主。”蒙塔尼耶的脸上带着笃定的笑容,他坚信自己这次是挖到宝藏了,“我并不认为他向你们说的那样,是个坏男孩儿。”
“你这是没有根据的猜测,菲利普。”
这时候蒙塔尼耶的视线忽然越过他的助手落在了办公室的门口,那个高大的德国小子笔直的站在那里,像一堵难以逾越的高墙,又像一柄即将出窍的利剑。
阿尔拉萨像是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极具压迫性的低气压,于是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