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一会儿,檐哥儿进来了,先是给云臻行礼,喊了姐夫,又与十三见过礼,这才与贾琏和贾珍见面,问过府里老太太和太太的安,彼此寒暄过后,方看向云臻,“姐夫,我和十三约好了去沈先生那里。”
云臻点点头,“那就快去快回。”又吩咐道,“你进去跟太太问一声,给贾府那边的礼,是这会儿叫他二人带回去,还是回头你们送过去?”
檐哥儿便去了,回来说,“母亲说了,来的时候礼都是分车装好了的,这会子跟着表哥们回去也是好的。”
云臻把贾琏与贾珍打发走了,这才去了后院,在徽音院里头待了半晌,身上烤得暖烘烘的,待黛玉从贾氏的院子里回来了,与他说,“爹爹回来了,叫你去前院说话呢。”
边说,于他旁边坐了下来,帮他把衣领子扯了一下,问道,“你才怎地没把琏二哥哥和珍大哥哥留下来用饭?一会儿,横竖家里是要开席的,多两个人还热闹些。”
云臻放下手里的书,把一杯热茶递到她手里,“留下来做什么?我是想着,天色不早了,送礼的车要跟着他们回去,早些回去,也好叫那车夫早些回家,这天寒地冻的,你也不多为人家想想。”
黛玉不由得好笑,“什么时候郡王爷也有这悲天悯人之心了?你又在我跟前耍滑头了,打量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荣国府那边的人,如今是越发不入你的眼了。”
云臻笑着站起身来,扶了扶她头上的步摇,“我去前边,早些开席,我都饿了,这冰天雪地里,觉着饿得特别快。”
黛玉歪着头笑着,“兴许是和母亲说的那样,你是在长个儿呢。”说着,她用手在他的头顶比了一比,“赶明儿长得这么高了,我又不长个儿了,可如何是好?”
云臻只觉着她可爱,忍不住笑起来了,双手将她一环,抱了起来掂一掂,才放地上,“你多吃点,别怕长胖,自然就长个儿了!”
黛玉喊了人进来问,厨房那边何时可以好?因一早就在准备,今日主子们回来,必定是有大宴的,过来回话的媳妇说早就好了,就几个蒸菜在笼里蒸着,这会子也怕是快了,问摆在哪里?
“太太那边屋里的厅上吧,也没外人,不必分桌,四面用围屏一围,多摆几个火盆,再桌上放个一品锅,也不怕菜冷了。”
书房这边,云臻到了后,林如海要行礼,云臻忙拦住了,二人坐下寒暄了一会儿,便说起了朝中之事。比起上一年来,林如海瞧着要憔悴许多,云臻问候了一声,林如海叹了口气,“南边如今诸事繁多,这一次我虽参倒了贾雨村,从他家里不但搜出了一二十万两银子,还有来往信件,其中涉及一两个军中大员也是把我给吓着了。”
云臻道,“想那贾雨村上任才几天,竟是能够有一二十万两的利钱不止,还不算上他往上钻营的花销。前儿听说他当初是被王子腾举荐的,王家在军中浸淫多年,如今又升了九省检点,一时半刻,估摸着父皇也不会为了这点子事来动他!”
“正是这话,那些信件我说是当着众人的面烧毁了,实则几封要紧的,着人送了进去。今日陛下也说了此事,南边我如今已是去不得了,怕祖坟都要被撬了,偏偏还都是与娇娇外祖家有来往的,怕将来不好看。陛下的意思暂且先领左都御史,清闲两年,将来再说!”
云臻也是虑到了此,怕牵连到黛玉,毕竟黛玉也是在那边住了这好些年,到时候落到人眼里,实在是没有良心,道,“只能委屈岳父了!”
林如海摇摇头,“檐哥儿这几年也甚为关键,再,我这几年身子也着实需调理一番了,娇娇也大了,在家里留不了两天,父女姐弟骨肉亲情到底也重要,算不得委屈。”
一时,檐哥儿与十三相携而来,四人在书房里坐着喝了茶,林如海又考究了十三一番学问,听说十三要冒名顶替地去参加来年秋闱,不由得好笑,点头道,“那就提前恭喜十三殿下得中桂榜了!”
檐哥儿道,“十三哥,你说你一个龙子凤孙,又不是没有出路,哪怕是一辈子什么都不干呢,也正好荣华富贵一辈子,你何苦和天下的学子们抢那桂榜上的名额,你仔细被人发现了,向皇上告你,说你与学子争名,和百姓夺利!”
“凭什么呀?凭什么告我?哼,有本事把我从桂榜上挤下去呗,国法上哪条哪例不许皇子们下场了?”
林如海和云臻一阵大笑,恰好,黄芦来了,到门口说,“老爷、郡王爷、十三爷、大爷,姑娘说那边席已经摆上了,请爷们这会子就过去,天寒地冻的,吃饱了暖和了再说话!”
云臻便起身,林如海也道,“就过去吧,回来后还没看到娇娇。”说起女儿,林如海精神头儿都好了,待云臻和十三出了门也忙快步出去。
到了厅上,黛玉看到父亲过来,忙迎上去,旁边的丫鬟手脚快,忙送过了垫子来,黛玉忙要下跪,已是被林如海扶住了,细细看了一番,老泪纵横,拍拍她,叹了一声,“盼儿大又盼儿不长大!”
贾氏听了南未免伤感,过来笑道,“老爷这是怎么了?欢欢喜喜团圆的时候,说起这些,姑爷还在呢,仔细笑话!”
黛玉抹了抹泪,笑着道,“因都是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