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会儿,太子才看出宋皎是有些羞恼的。
只是看她这样脸红过耳的模样,不由又想起昨晚上纵情肆意的时候。
当即便故意向着她靠近了些:“夜光这算不算是讳疾忌医啊?”
宋皎禁不住被他虎视眈眈地盯着看,便转开头去。
可心里实在忍不住这口气,便道:“讳疾忌医,那是病症,微臣并没有病。”
太子一停:“你身子不适,难道不算?”
宋皎咬牙道:“若殿下不是那么孟浪,我又何至于此。”
太子听到“孟浪”二字,总算还是有点自觉。
他知道昨晚上确实是太欺负人了,便带笑说道:“好好好,是本宫的不是,以后一定会尽量小心些的,下次绝不会再伤到夜光了,别恼了好么?”
太子以为自己的话已经很真情实感了,但在宋皎听来,却极为刺耳。
她明明是最怕疼的,被折腾的腿都站不起来,他竟还说什么以后,“下次”这个词,引得宋皎浑身汗毛倒竖。
“殿下还是……还是找别人吧,”宋皎低声道:“我实在是消受不起。”
“什么别人,”赵仪瑄皱眉:“又在说胡话了。”
他抚住宋皎的脸,打量她的脸色,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心话。
过度的欢好之后,她的脸色又恢复了原先的苍白,只因为刚才被他一句话,引得泛出一点薄红,尚未退散。
可正因为这点似有若无的轻红,竟显得那脸色的白有些透明之意,像是上好的薄胎瓷,叫人不忍重手。
宋皎没有看他,只是垂着眼皮,极长的羽睫稍稍地抖着。
赵仪瑄舔了舔唇角,目光下移,正欲靠前,却突然发现她的唇果然也破了一处,就像是娇嫣的玫瑰花瓣被撕破了一点,虽伤的不大,落在他的眼底却透着残忍。
太子知道这是怎么造成的,必然是他没轻没重的亲吻厮磨,或情浓之下咬伤了的。
赵仪瑄的心立刻软了下来,有些愧疚的软声哄着:“夜光,别生气了,你要打要骂都凭你,别跟本宫说赌气任性的话,好么?本宫答应你,下回绝不伤着你了,要还伤你……你就……”
宋皎听他温声低语,倒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听到这里便问:“就怎么样?”
太子想了想:“你就拿刀,在本宫身上割两下……”
“胡说。”宋皎啐了口,却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只是因为身为太子,竟能说出这样可笑的话,实在叫人……唉!
赵仪瑄看她露出笑容,顿时也像是雨散云收,便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在额头上小心地亲了一下。
他低低喃喃地:“好夜光,以后……本宫会好好疼你的……”
倘若太子的意思只是明面的意思,宋皎应该会高兴些。
但因为知道他的“疼你”并不是这么简单,宋皎心头一沉。
她只能先不去想这些,而问:“殿下,外头的事务如何?岳峰的情形……”
“你还有精神问这些?”赵仪瑄叹了声:“你好好的歇息,快把身子养起来就是了。”
但话虽如此说,太子也不想宋皎过于担心,便道:“岳峰这边一切都妥当,先前本宫见了永州来的童知府等人。要是……顺利的话,明儿去永州。”
宋皎诧异:“殿下也去永州?”
赵仪瑄没怎么细想这句,只道:“永州那边有点棘手,去料理了再回京。”
宋皎听见回京,看了看他的眼神,到底没有再问下去。
就在此刻,门外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赵仪瑄瞟了眼:“何事?”
李卫长闪身出来:“殿下,诸葛嵩给殿下请安。”
赵仪瑄还未开口,便感觉宋皎推开了自己。
太子怔住,却见宋皎自己扶着床柱缓缓地站起来,她的双眼只顾看向门口。
尤其让赵仪瑄不受用的是,宋皎的眼神。
宋皎听说诸葛嵩来见,惊喜交加:昨日诸葛嵩还生死悬心,今日竟能下地了?!
若不是双腿不便,她简直想迎过去细看看侍卫长到底如何。
本来太子本是想让诸葛嵩回去,见状心中转念,便哼了声道:“好啊,让他进来吧。”
诸葛嵩进内之后,宋皎已然退到了床侧。
她先前醒来后,浑身酸软无力,没有一处舒服的。
两只胳膊跟被人拉扯过似的,手指尖都没什么知觉。
尤其是腰以下,非但酸,而且疼,双腿更像是被敲断了又重新按上的那种滋味。
她费了好大劲,才把中衣穿了上身,同时她发现床褥之上,点点滴滴的有些血渍。
宋皎一阵阵头晕,起初以为那是自己流的血,但也忒多了。
突然想起太子腿上有伤……她就知道这些血渍的来历了。
昨夜的事,其实宋皎心里早有预感,终究要有这一次的。
但是她没预感到的是,太子竟会那么……哪里是什么一次?
而且那种种情急之下的粗鲁急切,简直比上回见萤山上的行事不遑多让。
那次她生生地躺了三天,觉着自己随时都会咽了这口气。
这次,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