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残阳跟颜文语,这也算是宋皎的一点心病了。
她先前在见颜文语的时候,总是恭敬有加,不肯惹恼她,一是因为颜文语的身份,二来,是因为心中有愧。
坊间曾有传言说,太子爷的大好亲事是给宋侍御搅坏了的,倒也不是冤枉她。
面对赵仪瑄的询问,宋皎却又有点难以启齿,便只说道:“总之,是我稀里糊涂的办了错事,要不然,兴许师娘还是、还是太子妃。”
赵仪瑄则不以为然地扬眉笑道:“这个也是个人的命罢了,兴许你所谓办了错事,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呢。”
他趁着宋皎不备,便又将她搂在怀中,又安抚道:“你别动,本太子什么都不做,就是抱着,行吗?”
赵仪瑄的语气是有商有量的,身体却不这么想,蜘蛛精似的紧紧地把人缠住了。
宋皎见自己俨然是被绑票的样子了,无奈:“殿下,你不要逼我,要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总是每次都要跟打仗一样。”
太子笑道:“那是因为你不配合,你若配合些,自然就不打了,非但不是打仗,还……”
“殿下!”
说到这里,他目光转动:“不如,你就说说程残阳跟颜文语的事儿吧,本太子看你似难以启齿,不过你放心,只要是你说的,本太子绝不会告诉别人去……”
宋皎看看他,望着他凝视着的长眉凤目,透着认真。
这件事一直埋在她心里,从没跟人说过,更加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跟太子坦白。
不过,到底也是有关于他的事,而且宋皎心里,也有一点不解。
她先是想了一想,才开口:“其实当初,是我的一个相识之人,无意中见过颜大小姐一面,就存在了心里,他是个正经内向的人,心有惦念却不敢说出来,我看他整天郁郁寡欢的,就约他出去走走……”
赵仪瑄听到那个“相识之人”,心里不免又打翻了一瓶醋。
但知道若给自己一搅扰,宋皎恐怕就不说了,于是还是忍着不提。
宋皎见他竟然安静,略微放心,继续说道:“我打听到他的心事,便安抚他,毕竟他的人品极佳,出身也不差……咳!”她说到这里,像是觉着自己多嘴了似的偷看了赵仪瑄一眼。
她故意用“相识之人”这样笼统的说法,是因为那个人的身份不便吐露。
太子却安安静静地:“你说罢,人家认真听着呢。”
宋皎稍微放心:“当时他说,颜大小姐将来是要嫁给……嫁给信王的,他高攀不起。”
赵仪瑄听到这里才没忍住,笑着插嘴道:“哦,你必然劝他什么了?”
宋皎脸上一红:“我当时的想法太过单纯,只觉着他是极好的人,配天下的女子都使得,何况……我就跟他说,虽然人人都觉着颜大小姐该嫁到皇室,但是又有谁知道她心里想不想呢,也许她就、就喜欢上……我那位相识了呢。这才是最要紧的。”
赵仪瑄道:“那他必然是受了你的鼓动,就想要奋起直追了?”
“倒也不算奋起直追,你当人家都像是你……”宋皎本能地说了这句,便忙打住,只道:“总之他的心意有些活了,人也不像是以前那么病恹恹的,但碍于世俗眼光,又担心高攀不起,他竟不敢叫家里去提亲,只偷偷写了一个折儿,上面都是他的心意思慕的话,我偷看过一眼,着实的情真意切,我就觉着颜大小姐看了必受感动,所以……”
那次,颜家众人出城到慈恩寺烧香拜佛。
宋皎别的事情有限,但只要她想做一件事,便会参的很透。
慈恩寺里有一棵千年银杏,颜文语甚是喜爱,还曾为那银杏树作诗。
她料定颜文语一旦前往慈恩寺,必会去观赏那银杏树。
所以宋皎揣着那折子,爬山绕到寺庙后院,转了半晌,终于听到有女子说话的声音,隐隐听到“大小姐”等字眼。
她料到必定是颜文语,便攀到旁边的一棵树上,竭力扬手,便把那个折子扔到了寺内!
那寺庙的后墙本不高,她挥手的瞬间,突然发现院中的一棵大银杏树下,站着一位娉婷佳人,一双妙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竟是已经发现她了,可竟没有出声。
宋皎有贼心没贼胆的,见行踪败露,吓得慌手忙脚地从树上滑了下来,耳畔隐隐听到屋内小丫头问:“姑娘,您笑什么?”
当时宋皎还并不知道这女子便是颜文语,只听她道:“没什么,见这树长得好罢了。你先出去吧,叫我静静地看一会儿。”
宋皎心怀鬼胎地,本想拔腿就跑,可听这女孩子声音温柔,也并没有揭破自己,便撩着袍子弯着腰靠墙站着。
过了半晌,里头悄无声息,宋皎正欲失望走开,里间有个声音道:“你接着。”
她正在发呆,抬头之时,就见一样东西被扔了出来,她愣了愣,忙赶过去拿起,原来是一枚折叠起来的小书笺,打开看时,却是一行娟秀小字。
宋皎大喜,心怦怦乱跳,本还想隔墙说两句话,却听到里头又有其他女子的说笑声,她便赶紧拿了字条走开了。
赵仪瑄听到这里便道:“后来你就把这字条给了你那‘相识’了?觉着大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