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更得……夜光之心。”
“你够了。”赵仪瑄忍无可忍,他觉着颜文语是在用激将法,可还是没忍住。
宋皎没有把自己跟赵仪瑄的渊源告诉过颜文语。
在亲来东宫之前,颜文语甚至无法确信赵仪瑄已经知道了宋皎是女子。
至于他们之间其他的纠葛,更是一片空白。
直到现在,三言两语的,她看了出来。
赵仪瑄对于宋皎,并不是临时起意的玩弄或者肆意报复的欺辱,却像是惦记已久且不准备放手。
颜文语心中甚觉惊疑,不晓得他们两个怎么到这种地步。
但她丝毫也没有流露出来,而只是说道:“殿下恕罪,这恐怕就叫忠言逆耳。”
赵仪瑄瞅了她两眼:“忠言逆耳也好,良药苦口也罢,终归她是本太子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她心里惦记着一百个人,她都只是我的……”
颜文语听他自顾自地发狠,忍不住嗤地笑了。
赵仪瑄一愣:“你、你笑什么?!”
颜文语带笑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恭喜太子殿下又得了一名称心如意的姬妾吧,不知您要封夜光为什么?既然这么喜欢她,让她做太子妃如何?”
赵仪瑄的瞳仁陡然收缩。
颜文语了然地淡声说道:“看样子是不行,原来太子殿下也有不行的时候。”
“颜文语!”
“请恕臣妾失言,是不该这么说,”颜文语若有所思地继续道:“当不成太子妃,那……至少是个良娣?罢了罢了,随便吧,现在想好了也没用,等她死了再想也不迟,反正也不会等太久。”
赵仪瑄听她一句句说着,总觉着像是在咒宋皎,但颜文语绝不是凭空咒人的,他不得不问:“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殿下耐心些,很快就会看到那一天,”颜文语站起身来,俯身行礼:“冒昧前来,徒惹人厌,臣妾也该告退了。”
赵仪瑄走前一步:“颜文语,你说清楚,你为什么说她……”
颜文语无可不可地皱皱眉,她的目光转动,看向窗外廊檐下吊着的鸟笼,一只画眉在里间上蹿下跳,唧唧喳喳,而在画眉的旁边金杆子上,却是两只凤头鹦哥懒懒地踱步。
“这鸟驯养的很好,”颜文语不看赵仪瑄,只看着外间的鸟儿:“兴许还会学人言语吧?不过当初才捉到的时候它们自然什么都不会,得费大力气调/教,有那些野性难驯始终不受调/教的,当然就送不到太子殿下跟前了,只换上这些机灵听话的在此受尽宠爱。”
赵仪瑄起初以为她真的是在评点鹦鹉,听到最后才咂摸出一点味儿:“你想说什么?”
颜文语道:“我想说的是,殿下只管把夜光当成一只画眉,关在这东宫的笼子里试试看,看她是会乖乖的听话,还是会……死在您的跟前。”
赵仪瑄的心嗖地凉了一下,但他却仍是蛮不在乎的:“纵然她死,也是我的人。”
颜文语说道:“殿下知道她为何亲近程公跟王爷吗。”
赵仪瑄不知道,所以不开口。
颜文语微微昂首,安静地说道:“因为夜光知道,程公跟王爷是真心待她好,至少是曾经真心待她、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人看待,所以她也肯把心给他们。”
赵仪瑄的手陡然握紧。
颜文语冷然说道:“你想把她占为己有,甚至让她死在你跟前,这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不是因为殿下是太子,要知道这京城内比她官儿高的权重的人比比皆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任何人都能轻易地捏死夜光,甚至在她死之后,立即再另寻别的玩物替代,而太子不过是那千万人其中之一而已。但是,让她给出真心的人,只有程公跟豫王殿下。”
“够了!”赵仪瑄按捺不住。
他没想到,颜文语区区的一两句话,居然会让他这么的生气,又生气又不甘的,他不能把自己等同于这京内千千万万的贵宦们,也不能容忍自己始终在程残阳跟豫王面前低了一筹。
颜文语看着他冷峻的脸色,却轻轻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也没有开口,只过了会儿,颜文语才叹息似的说道:“世人都说,是夜光坏了你我的事情,却又有谁知道,这是我自己要求的。”
赵仪瑄缓缓落座,他垂着眼皮,沉静默然。
颜文语看向身侧的殿门口,眼中透出许多的惘然,在她的记忆里,又出现那一道翩然不染尘似的白衣少年的身影。
“殿下,”颜文语轻声说道:“殿下,我不想夜光有事,我觉着您也不会想看她出事,所以,我希望您答应我让我带她走。就当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应承我此事。”
赵仪瑄瞪向她。
颜文语道:“您当然也可以不答应,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这么做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的这句话,让赵仪瑄想起了之前宋皎也说过类似的。
就在此时,盛公公畏畏缩缩在殿门口探了探头。
赵仪瑄正一腔恼火,见状喝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盛公公哭丧着脸走进来,跪地道:“殿下,请恕奴婢死罪。”
“啰嗦,”赵仪瑄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