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看堂会戏?”
风红缨端着受伤的胳膊往大牌楼里边走。
对于小厮们的怀疑,风红缨挑唇。
宏盈小姐和她在某些方面其实挺像的,宏盈小姐虽然在富贵人家出生,但心里十分讨厌大家族请戏子唱堂会戏。
这些权贵人士其实根本就没将戏子当人看,只顾往台上甩银子,不给戏子休息的时间,强迫他们一台接着一台唱。
要求唱连台戏就算了,他们还喜欢捉弄戏子们,让名伶互相反串,视为添趣。
更有甚者,逼名伶一人唱完整台戏。
生旦净丑皆要名伶一个人完成。
风红缨经历的《同光十三绝》视频中,金福先生就曾被军阀逼着一个人唱了场堂会戏。
丛堂会戏上下来时,金福先生嗓子哑得都能咳出血来。
在风红缨眼里,金福先生是被点堂会戏的那帮权贵给迫害死的,所以她异常厌恶堂会戏。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和偶像希庭先生的第一次会面竟然是在大牌楼的堂会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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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什么风把宏家票房馆子的宏大小姐吹来了?”
大牌楼掌柜一见到风红缨,立马放下算盘,笑吟吟地伸手迎风红缨往里边走。
“今个巧了。”
掌柜的边引风红缨往里边走,边问:“宏大小姐,您莫不是也听到了风声?”
风红缨按照视频旁白的指示点了点头。
现在的秦贡班名角如林,是戏子们趋之若鹜之地。
随随便便在大街上喊一嗓子:“秦贡班要开席戏咯——”
绝对不出半个钟头,票就会被抢光。
总之,秦贡班是这儿的‘戏王’。
掌柜的以为风红缨是奔着秦贡班来,大肆说道:“秦贡班今晚要招人去李家大院唱堂会,他们班子有个角儿身子不爽,这不,只能挑野戏子去救场——”
风红缨坐到楼上雅间,掌柜的殷勤地上茶。
“一般的戏班子挑野戏子顶多在外边哼唱两句就算了事,可这是秦贡班呀?哪怕是去救场,秦贡班也会仔仔细细地去挑。”
奉茶的时候,掌柜的这才发现风红缨垂在大氅里边的手掌心绑了不少绷带。
“哎哟!”掌柜的夸张尖叫,“您这手咋了?”
风红缨淘淘耳朵,这人的尖嗓子不去唱大戏可惜了。
“小伤而已。”
面对聒噪不休的掌柜的,风红缨简而言之。
“还没开唱吗?”
她是根据视频旁白的指示进到的大牌楼,难道希庭先生在大牌楼?
掌柜的探出身子,对着下边忙碌的小厮招手。
“磨蹭什么呢?没看到宏大小姐在吗?快去催催秦贡班的人,赶紧开唱吧——”
掌柜的之所以对风红缨毕恭毕敬,主要是因为当初建大牌楼的大股东就是宏盈小姐。
这些年,宏盈小姐经常带着养在家里的戏班子来大牌楼免费唱戏,卖出去的票钱,宏盈小姐一分没收,全让大牌楼底下的人给分掉了。
对于这么一个大方散财小姐,掌柜的可不得高捧着。
掌柜的一催促,戏台上很快就换了样。
大牌楼不愧是富商们集资出的豪华戏台,除了平日唱戏用的那种方方正正的大台子,还有莲花状的擂台,此刻擂台上走来一个野戏子。
一开嗓,风红缨的秀眉就皱了起来。
戏腔不够清亮,该用真嗓时用的是假声,该用假声时,适用的力度又过了。
“下去,下去,唱的是什么玩意——”
“滚滚滚!浪费老子时间。”
不等秦贡班的班主发话,自有戏迷高高握拳将人赶了下去。
莲花戏台的设计模仿了勾栏院的舞台,下边有三五个人像踩自行车一样不停地摇着手竿,莲花台由此开始旋转,这样一来,四周的看客都能看清戏子的正脸。
第十个野戏子上场了。
秦贡班总是不点头,渐渐有人生出不满意。
“不就挑个救场的吗,至于左挑右选?”
“嗐,你也不看看来挑人的戏班子是谁家的,秦贡班?!这样的大班子挑人可不得费点心思。”
“秦贡班不愧是闻名卓尔的大班子,一个小角儿而已,还是去唱堂会戏的,瞧瞧,来了至少有百来个野戏子——”
“只给一块银元,却要唱一整晚的戏,换做是我,我可不去,给的银钱忒少了吧?”
“你不去那是因为你眼界小,你以为这些野戏子是冲那一块银元去的?呸,别小看这一块银元,只要跟着秦贡班去唱了堂会戏,回头有的是机会进秦贡班做正经的班生——”
原来如此。
风红缨端起茶盏微呷了口。
跟秦贡堂去唱堂会戏,唱好了说不定就能混到编制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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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安静。”
掌柜的一声吼,挤在大厅看戏的老百姓顷刻禁了口。
看了这么久野戏子唱的戏,风红缨不免困乏,问了掌柜的才知道,接下来是最后一个报名要去唱堂会戏的人。
“年十六,姓王。”
一个‘王’子瞬间将渐入酣睡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