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节修长,身上带着淡淡沉香的味道,莫名让人安心。
沈韵盯着他看了一会,好像突然没那么怕他了。
“你长得真好看。”她咽下了嘴巴里的水,由衷的赞扬道。
“还喝吗?”男人将手中的杯子,举了举。
沈韵摇了摇头,而后有些小孩子气的笑了,“那…我们是亲戚,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应该也挺好看吧?”
她说话的时候,傅立渊正巧将杯子往桌上放。
乍一听见,他侧目,小姑娘脸上带着笑容,被水浸过的嘴唇花瓣一样,正仰头看着他,男人觉得心里的阴郁突然散了不少。
“嗯,你很漂亮!”
“真的吗?”沈韵那双眼睛恢复了些神采,“唔…那边有镜子,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傅立渊顿了一下,而后起身拿过镜子,举在了她的面前。
镜子里的女孩,一头的淡褐色羊毛卷发,脸型精巧,一双眼睛顾盼有神,鼻翼精致,嘴唇沾染了杯子里的水汽,粉嫩盈透,除了那几条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疤…
“没有你好看欸!这几道疤,太难看!”
沈韵说着,拨了拨头发,企图挡住脸上那几道已经脱了痂,泛白的伤疤。
女人好像不管什么年龄阶段,对自己的脸都尤其重视,沈韵遮完伤疤后,脸不自觉耷拉了下来。
男人抬手将她头发往后拢了拢,“不难看,会好的!”
“是吗?”沈韵不怎么相信的抬头看着他。
男人淡淡点了下头,而后与她视线相交。
他的眸光认真,因为长期不苟言笑,身上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沈韵突然心安,忍不住脱口而出,“真的会好吗?”
“嗯。”
他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传来过来。
沈韵朝门口望去,早上那个聒噪的男人站在那里,手上提了两个很大的保温盒,“傅总,吃的带过来了!”
傅立渊没有说话,眼神示意他将东西带进来。
沈韵住的医院,属傅立渊特别建造的私人医院,病房内一切尽可能设计的像家里一样舒适和温馨。
怕病人压抑,病房内的墙面刷成了淡绿色,同色被褥。
右手边是带浴室的卫生间,左手边往里拐,摆了沙发和餐桌。
何从会意后,拎着食盒,将吃食一一摆在了餐桌上。
“走吧,去吃点东西!”傅立渊说着,双臂一伸便要抱她。
“我想自己走!”沈韵抬手挡了挡他的胳膊。
男人凝眉,看着她。
此时的沈韵,对面前这个男人并不太了解,知道他是自己的亲戚,她多了几分依赖。
可这个男人寡言,长得又冷,此刻他眉头一皱,沈韵下意识便觉得他生气了。
“医生说,我要多走走!”她迅速的解释着,怕他不信,她急急补充道:“我只是躺久了,四肢不太灵活,你扶着我,我可以的!”
说着,她表明决心一样伸出了手臂。
傅立渊薄唇拉成了一条直线,几秒后,他左手抓着沈韵的手掌,右手扶着她的手臂,将她扶了下来。
沈韵太久不走路了,乍一沾地,身体不协调,她都不知道左腿右腿应该怎么迈。
手足无措,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这时耳边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放松!”
而后,男人手往下,揽住了她的腰,“迈左腿!”
男人好像天生就是发号施令的,他一开口,沈韵便觉得脑子没那么乱了,她借着他的力,听着他的指挥,踉踉跄跄,小孩学步一样,慢慢挪到了餐桌旁。
可还是虚弱,加之她太久没有运动了,不到十米的路,就让她出了一身的汗。
像是累极了,此刻,她坐在软包的椅子上,胳膊搭在桌上,不停的踹着粗气。
男人眉头皱了皱,没有多言,随手拿出一方叠的方正的手帕递了过去。
“谢谢!”
男人的帕上沾染了淡淡沉香的味道,沈韵接过后,未做多想,抬手擦着额上细细的虚汗。
可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接着她手僵了一下,盯着手里那方蓝色格子的帕看了很久。
“怎么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仿若一曲乐曲将沈韵拉了回来。
沈韵摇了摇头,将帕子放在了桌子上,讪讪笑了下,道:“有些走神!”顿了一下,她道:“突然觉得刚才那一幕有些熟悉!”
男人没有说话,递了一张消毒纸巾给她。
等她擦完手后,他抬手挪了挪,将桌上的吃食放到了她的面前,而后将筷子和汤勺递了过去。
何从站在一旁,看着自家老板自若的伺候人,突然便觉得自己像个一百瓦的电灯泡。
正当他准备开口走的时候,忽然看见沈韵仰头看着他们,“唔…你们不吃吗?”
“我吃过了!”傅立渊说着,很自然的将手里盛好的汤放在了她的面前。
何从听见,陷入了沉思。
他进来之前,刚刚接到助理的电话,助理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劝老板吃饭,说老板早上匆匆带着公司的人去了证监会,洽谈很久,到现在粒米未进。
他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