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与剑气隔绝了开来。
就算如此,白清夜也是被吓了一跳,脸色煞白,质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鹿尧:“打起来了,他的剑……有点厉害。”
白清夜还未反应过来:“什么?你说得是谁?”
鹿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啧”了一声:“死了。”
白清夜面露喜色:“死了,江一楼死了?”
“蠢。”鹿尧冷冷地说,“自然是你的姘-头死了。”
白清夜眉目间的喜色还未退去,就变为了惊异之色,两种不同的情绪同时出现在脸上,显得滑稽极了:“怎么可能!那可是沈长临啊!”
在修真界中,沈长临可是与江一楼其名的剑修。
两人在同一届万宗盛会中出名,在众人眼中,两人的修为应该是相差无几的。
怎么就死了?
“沈长临?一个废物罢了。”鹿尧声音越发的冷,“自然是蠢死的。”
白清夜打了个哆嗦:“可……沈长临都打不过他,我……我行吗?”
鹿尧嗤笑了一声:“你当然不行。”
“那……”
鹿尧:“江一楼是厉害,可他敌得过自古以来的无数剑意吗?”
剑冢,本就是上古剑修磨砺之处。
修为越高者,引发得剑气越猛烈,像是江一楼这样的剑修,怕是要万剑齐动。
没有人能通过这剑冢的考验。
就算是江一楼也不可能。
“你害怕了。”鹿尧说的是肯定的语气。
白清夜攥紧了衣角,若是之前他还有胆子与江一楼正面,但经历了擂台一战后,他再也提不起一丝战意。
他是害怕了。
鹿尧看穿了白清夜的懦弱,冷笑:“就你……”
未尽之语中都是鄙夷。
“算了。”鹿尧摇头,“你说江一楼的剑意是月,可剑冢中无日更无月,他的战力必定不如之前,你在害怕什么?”
白清夜稍稍有了一些底,但还是惊慌:“那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鹿尧透过白清夜的双眼,看向了剑林之外,“他来了。”
白清夜没有看到人影,但却莫名地打了个颤,他的声音生涩:“他……他来了?”
*
白衣剑客,迎风而来。
今日有薄雾、无月色,这片天地中闪耀着的是无数剑刃上的流光。
江一楼的衣角轻轻掠过插在一旁的剑刃,无视了周身闪烁着的杀意,直直地走入了剑冢最中央。
这里是天下万剑的坟茔。
他稍稍扫过,就认出了数柄记载在历史上的名剑。
但无论它们如何名声赫赫,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此时都如同死物,静静地树立在剑冢之中。
江一楼站定。
“出来。”他的声音很轻,但顺着风,传到了剑冢的每一个角落,“白清夜。”
静谧的剑冢中突然想起了嘶哑的乌鸦啼鸣。
一个黑影从角落中飞了出来,轻轻落在了一柄无名剑之上。
那不是活物,而是无数剑气凝聚在一起,日经月累,形成的剑灵。
剑灵有灵,它感知到了踏入剑冢的是一位剑修,它用一双漆黑的眼珠盯着江一楼,静静地等待着。
白清夜没有让江一楼等太久。
他白衣白发,如仙人坠凡。
“江一楼。”他的声音低缓,慢慢喊出了这个名字,“你来了。”
江一楼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持剑的手,淡淡道:“我来送你一程。”
白清夜担忧了一路,但临到头了,却不再恐惧。
当然,恐惧也没有任何用处。
他将右手背在身后,冷笑道:“谁送谁还不一定!”
“每次你做了坏事心虚的时候,都会将右手背在身后。”
江一楼并没有看白清夜,说的话也不是对他说的,眼前好像浮现了一个青涩单纯的小孩:“这么多年了,一点未变。”
白清夜的右手一抖,下意识地要拿到前面来,但动作做到一半,又硬生生地止住。
“你想要说什么?”他压制住了声音的颤抖,“你又想做什么?”
不知不觉间,白清夜就落于了下风。
江一楼问:“师尊身在何处?”
白清夜觉得滑稽,连犹豫都没有,就道:“我怎么知道!”
江一楼微微眯起眼睛:“你不知道,那又有谁知道?”
“我……”
白清夜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江一楼是在套话,连忙止住:“你觉得我会说吗?”
“我知道你恨我。”
江一楼轻轻叹气:“可你也是师尊的徒弟……”
“不!”白清夜打断了江一楼的话,“我从来不是师尊的徒弟。”
他毫不退缩地与江一楼对视:“师尊也从来未曾将我当做徒弟。”
白清夜早就习惯了。
宗门中的人,都觉得他是安瑶真人收来给江一楼玩的,与其说是徒弟,不如说是宠物更加恰当。
而宗门外……
世人皆知安瑶真人的真传弟子名为江一楼,是声名远扬的重月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