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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边被改装成酒窖的604房间里放置好了备用物品,原本是打算将人杀了之后,把尸体运过去,藏在那里,这样等尸体都腐烂了,可能都没人发现,谁知道波本意外出现了。
啧!
抵达旧馆的路上都很顺利,这有赖于他之前的探查,和一贯以来的谨慎。
他将脱下来的保洁工作服团了团扔在了早准备在一旁的纸箱中,在等待爱尔兰抵达的时间,他又将自己留在这里的其余痕迹都清理了一遍,这才坐在椅子上思考起来。
他如今身份从商界赫赫有名的社长一夕变成了证据确凿的杀人犯——虽然没有人看到他开得枪,但记者手中有他举着枪对准降谷零的照片,他的脚边还倒着一具尸体,他还特意穿着保洁人员的工作服……这本来是为了减轻自己嫌疑的装扮如今成为了致命的问题点——如果不是他杀的人,他堂堂一位会社社长,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位现任警视厅搜查一课管理官。不是他杀的人,难道还是人家警察杀的吗?
更何况波本的形象无比正面,任谁都不会怀疑对方。
可恶……总觉得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他突然明白了琴酒之前为什么要他避开波本了,虽然他确实完成了那位先生交代的任务,可是损失也太大了,还不如再耐心一点……
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索性不再想这些,开始认真思考起下一步该怎么做。
如今他这步棋在那位先生眼里,应该算是彻底废了,但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应该不至于将他怎么样……很有可能会让他改头换面,离开日本,再前往其他国家避一避。
如果去了其他国家,可能又得从头再来了,到时候他倒是可以把爱尔兰一起带上,又有脑子,又有武力值,届时一定还能打开新的局面。
他盘算完毕,重新镇定下来,又看了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才带着组织的电脑一并下了楼,躲在了角落里,等待爱尔兰的到来。
等待的时间总
是漫长的,而这种需要避开其他人视线的等待就更加让人焦灼。
枡山宪三时不时看向手机,计算着爱尔兰抵达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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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爱尔兰将车停在他面前,将车门打开,“我们这就走吧。”
“你总算来了,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枡山宪三有些焦急地往前踏了一步。
然后这一步,让他的身体从墙角探了出来。
不知何时已经停在那里的黑色保时捷降下了一道窗户缝,黑洞洞的枪口从里面探出。
“砰!”
沉闷的枪声在空荡荡的停车场并不引人注意,但在已经将车门拉开准备将人迎进去的爱尔兰耳中却是如此的震耳欲聋。
枡山宪三受作用力的冲击向前倒下,直直扑进了爱尔兰的副驾上。
这一切发展的太快,快到让爱尔兰措手不及。
又太慢,慢得如同卡顿的慢镜头一样,一帧帧地在他面前放映。
“先生?!不!”他的大脑嗡了一下,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立刻扑过去,一边颤抖着手去确认枡山宪三的生理体征,一边用另一只手去堵他胸口破开的大洞。
却怎么也止不住不断流出来的鲜血。
琴酒!琴酒!!
爱尔兰恨得咬牙,却还是抽下了自己的领带,匆匆用衣物先将伤口堵了一下,然后他手忙脚乱地冲回驾驶室,准备发动车子,将人送去医院。
“呵!正好,要不是你来了,我也不会这么快找到这个老家伙,想必看到你之后,这老家伙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吧?”琴酒叼着烟,袅袅的烟雾将他的表情模糊,他一边说着如此不客气的话,一边若无其事地收起了伯|莱|塔。
“琴酒!”爱尔兰怒吼。
“你……为……什么……”枡山宪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捂住自己不断涌出鲜血的胸口,“我……”他可是一直追随着那位先生的老人啊!琴酒他怎么敢?!
他竟然敢对他动手!
琴酒嗤笑一声:“那就让你死得更明白一点吧,这是刚刚那位先生亲自给我下的命令。匹斯可,你已经老了。”你已经没有用了。
他重新合上车窗,车子向前滑行,在枡山宪三瞪大的双目和爱尔兰愤怒又悲痛的视线中扬长而去。
“爱尔……”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了爱尔兰的手。
爱尔兰紧紧回握住他:“我在……我在,先生!你不要死,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一定要撑住!”
“……没、没用的……”枡山宪三自己再清楚不过,自己已经彻底没救了……琴酒那一枪正中他的肺部,除了让他拖延一段时间,死得更痛苦外,完全没有救治的可能性,他也许该庆幸,至少自己还有机会留下几句遗言。
他好恨啊!他明明这么忠心耿耿……是,他是借着职务之便贪污了,但乌丸家的财产那么多、那么多,他在这么辛苦为他们捞钱的同时,给自己改善一下生活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