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何必说出来?裴某可不会在此时便对谢少卿毫无保留。”
谢涟认真地看了她片刻,心中衡量过后,决定适时止住,转而问道:“裴将军今日带下官去何处?”
裴君笑道:“升平坊有一家烤羊腿,火候极好,羊汤也香醇,正好请谢少卿一道去尝尝。”
马车到升平坊,但今日这家馆子人已满,裴君便询问谢涟:“我义妹家中医馆便在此坊,谢少卿若不介意,我们外带去医馆用?”
“若不麻烦,下官皆无妨。”
遂,裴君便让护卫去买,他们则是先去仁心医馆。
阿酒见到谢涟,一怔,随后便自然地问好,又与谢涟颔首示意。
谢涟看见阿酒,眼中亦是闪过片刻恍惚,他这样守礼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裴君领他到后院坐下,见他神色有异,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笑问:“谢少卿,怎么了?”
谢涟摇头,“只是瞧着面善,似是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
“世间之大,有所相似也是常事,阿酒自小便长在北境,后来又在军中做了数年军医,想来也与谢少卿旧识不相干。”
谢涟也这般认为,点点头,不再纠结于此。
医童端了一壶药茶来,放在桌上,便不打扰。
裴君手刚抬起来,谢涟已经拎起茶壶,为两人斟茶,她便收回手,从善如流地接受对方的好意。
医馆后院种了些藤蔓,马上就要入夏,藤蔓已经爬满墙,上头坠着一个个小小的白色粉色的花蕾,他们坐在正院,一眼正好能看见。
两个小药童在院子里晒药材,也不怕生,嬉笑玩闹,却也没耽误正事。
而屋内,一应摆设都有条理,并非随意摆放,质朴中透着精心。
谢涟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带着细微苦涩的药茶,忽然道:“这医馆,与我寻常见过的不同,颇懂生活之趣。”
阿酒提着几大包药进来,听到他的话,笑道:“小门小户,也能自得其乐,更何况我和阿爹惯常多见生死病痛,若不豁达些,添些意趣,日子实在难过。”
谢涟闻言,叹道:“豁达不易。”
“前事不可追,来事尚可做,问心无愧、莫要回头便是。”
谢涟又是一怔,若有所思。
阿酒便转向裴君,道:“将军,正好您来了,便一并将药带回去,记得日日用。”
裴君习以为常地接过,放在旁边长凳上,“我日日都没落下,且放心吧。”
“这都是为了您的身体好,前几日阴天,您不是没那般疼了。”
裴君点头,“是好了些。”
她到底还年轻,有些病症容易休养,虽风湿无法根治,但药浴足浴日日不断,汤药也喝了许久,确实缓解些许,让她好受了些。
这时,谢涟回过神,看向裴君,关切道:“裴将军身体无碍吧?”
裴君笑了笑,不以为意,“都是旧伤病,打仗时没工夫精心调养,近来好多了。”
谢涟看向那药包,心下一叹:“裴将军如此年轻,为大邺为百姓受难了。”
裴君刚回来时,倒是不少人对她这样感慨过,连明帝也关心过她的身体,但一年过去,她实在不想以此来博同情,便默而不语。
正好,前头医馆木军医喊了一声:“阿酒,来客了。”
阿酒眼睛一动,走过去,掀开帘子,见到来人,便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那人入内。
不多时,鲁肇出现在后院。
谢涟眼中闪过些许惊讶,看向裴君,又看向阿酒。
裴君神色如常,招呼了一声,请鲁肇入座。
在此见到裴君不意外,但鲁肇没想到会见到谢涟,面容严肃地和谢涟点头示意,直白地问:“裴将军怎会将谢少卿带至此?”
裴君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故意玩世不恭地笑道:“我只阿酒一个义妹,自然希望她有个好归宿,谢少卿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物,两人又男未婚女未嫁……”
鲁肇霎时脸一黑,看向谢涟的眼神都带着寒光。
裴君可不怕他,嘴角的笑意还越来越大。
谢涟突遭无妄之灾,整个人无奈极了,但看着鲁将军的神色,猜到些许,又透出几分趣味来,便没有反驳。
半晌,鲁肇冷冷地扔出一句:“谢家子与阿酒绝无可能,裴将军莫要误了阿酒的名声。”
“鲁将军便有可能吗?”谢涟不是搬弄是非之人,裴君便也没刻意逼着,直接道,“鲁将军才是,莫要害了阿酒的名声。”
鲁肇两腮绷紧,看向院中阿酒的眼神,固执得很,根本不理裴君所言。
谢涟瞧着两人,不好做声。
护卫带着香喷喷的烤羊腿回来,打断了他们略显之间略显僵硬的气氛。
裴君语气又恢复如常,招呼谢涟和鲁肇一起吃。
鲁肇沉默地拿起筷子,谢涟见此,更觉两人关系颇奇怪。
桌上,裴君和谢涟随意聊起京中近来的案子,鲁肇也不插言,大口快速吃完,便去院中帮阿酒整理药材,干些体力活。
谢涟不自觉地看过去。
裴君瞥了一眼,道:“寻常百姓家,男子心仪女子,才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