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兵部尚书江鸿信的夫人舒阳县主。
但是成郡王本人只挂着个闲差,没有舒阳县主,说是毫无权势也不为过。
秦环虽是庶出,却是成郡王的独苗,宠的厉害,使得他顽劣不堪、一事无成,至今连个差事都没有,成日里各处鬼混。
他身边常厮混的一群狐朋狗友,与他沆瀣一气,而这些人也被叫纨绔,但和鲁阳、宋乾他们身后这一群家里皆有权有势的纨绔不一样,三教九流皆有,层次也低许多。
裴君只听罗康裕说秦环个名字,同样认为他主动救人这件事就没安好心,更不要说还有裴婵受伤的事情。
若是真教那秦环碰到裴婵,再宣扬开来,就算裴君不会将裴婵嫁给这种人,裴婵的名声也坏了。
裴君面色一寒,生生掰断了椅子扶手。
罗康裕当作没看见,问道:“将军打算如何,可要末将做什么?”
“不用。”裴君扔掉那一块木头,“这事儿与你无关,我自会料理。”
罗康裕听到“与你无关”几个字,眼神游移片刻,咳了一声,尴尬道:“将军,末将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裴娘子,此事……”
裴君霎时黑脸,瞪他:“胡说!何来众目睽睽?”
罗康裕只得闭上嘴,以示无辜。
裴君又瞪他一眼,转身出去,待见到裴婵后,立即柔声细语起来。
罗康裕在后头看得牙疼,却也知道为什么两位小娘子说她“温柔”了,态度实在天差地别。
马车已经到达西门,裴君亲自送裴婵出去,看着她上马车,方才回去和罗康裕一起送姜小娘子回到百花阁。
两人并未进去,若无其事地回到前园,待到寿宴接近尾声,她第一时间接祖母先行回府。
老郭氏在马车上才知道孙女出了这样的事情,气急地埋怨:“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婵儿现下如何了?”
“方才护卫来报,阿酒已经为她熬药了,并无大碍。”
老郭氏松了一口气,才回过味儿来,“婵儿会游水啊。”
裴君惊讶,“婵儿怎么会……”
“你走第二年,晋州暴雨,险些山洪,咱家那几个孩子担心万一再有水灾,只能等着淹死,就闹着要学游水,老族长支持,婵儿和八娘也一起学了。”
裴君听着,心中酸涩,她在战场杀敌时,她的亲人们也在跨越艰难,她的妹妹也在学着保护自己……
而老郭氏前面说完,此时又想起裴婵的闺誉来,“那个罗校尉和咱们婵儿在水里**地搂在一处,还教旁人瞧见了,婵儿的名声可怎么办啊?”
“大郎,罗校尉娶妻了吗?若是没娶妻……”
“祖母,娶没娶妻,也不能因为名声便将婵儿嫁出去。”裴君实在高兴不起来,绷着脸道,“婵儿的婚事我记着呢,若有人拿婵儿的名声说嘴,也要想想得罪我的代价。”
所以,敢算计裴婵,裴君也不会善了。
祖孙二人回到府里,便先去探望裴婵,裴婵喝了药便睡下了,稍稍有些低热,不过并不严重。
阿酒对她们说:“七娘底子好,是有些寒气入体,好好照料些时日便会无事。”
老郭氏非要在裴婵床边陪她一会儿,裴君交代阿酒一句,便离开后院。
她召来宋管家,命他派人去查秦环此时的位置,得到回信儿后便带着护卫过去。
那是城西一处妓馆,叫兰月馆。
大邺狎妓之风颇盛,京城众多青楼妓馆,甚至许多官员都会狎妓。
裴君无法事事都管,但按照大邺律法行事便是理所应当了,因此金吾卫建档时到妓馆皆会严厉警告不准拐卖女子。
是以裴君过来,兰月馆的人皆十分惶恐,老鸨更是亲自过来招待。
裴君也不跟她卖关子,直接问道:“秦环等人在此处?”
老鸨立即答道:“是,裴将军,秦世子确实在我们馆里,若烟还有几个姑娘在陪着。”
裴君面无表情道:“教她们灌醉秦环等人,我要问些话。”
老鸨一听,得知不是馆里犯事,神色瞬间松快许多,连连应道:“是是是,裴将军放心,小的保管只醉不昏。”
裴君挥挥手,“去吧。”
老鸨点头哈腰,告退前,讨好地问:“裴将军,可要招我们馆里最好的姑娘来伺候您?”
裴君洁身自好,在军营里也从不招军妓,因而都不用她回答,护卫们便凶神恶煞地瞪视老鸨。
老鸨吓得一哆嗦,连忙跌跌撞撞地退出去。
等待的时间,裴君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刀身。
秦环等人毫无防备,只用了两刻钟,姑娘们便完成任务,老鸨回来禀报,一开门就看见裴君手里锃光瓦亮的刀,腿一软,直接跪在了门口。
裴君收起刀,起身道:“放心,本将不会在你这馆里动刀。”
老鸨还没缓过来,跪在那儿连连道谢:“谢过裴将军,谢过裴将军……”
“前头带路。”
老鸨东倒西歪地爬起来,引着裴君来到一间屋子前,恭敬地请他们进去。
裴君等人踏进屋内,便站在门口不再向里走。
屋里,几个妓馆的姑娘见到裴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