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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氏默默低头,看了眼手上戴着的,通体莹白,不含一丝水色羊脂玉镯,还有一旁小榻上,随意摆着的各色精致小巧的玲珑玉杯。
就这还是因着入宫之际,董鄂氏不想过遇招人眼之故。
实际上这些年胤禟虽不再执着于经商,但因着各项垄断专利,还有早前留下的团队铺子,每日进项,看的董鄂氏直咂舌。豪不夸张的说,钱这种东西,于如今的九贝勒府已经是个数字了。
便是国库,怕是都没有这么“些许”银钱。
每每户部核对税务时,隔壁四贝勒看过来的眼珠子都是绿地。
董鄂氏默默地抿了口茶水,转头却见自家爷闲闲地斜靠在软榻上,莹白的茶盏衬地原本修长的指节愈发分明了许多。
九福晋暗暗吐槽男色惑人,却见这位爷突然开口道:
“福晋也不用搁这儿试探爷,任是那边儿的人,既然人来了府里,要如果处置都是福晋说的算。还有咱就这小小的贝勒府,府上福晋一个女主子尽是够了的,爷也没打算再多来个侧地,平白多生些事端。”
“爷要这么说,那妾身可就当真了。”没有假意推辞,董鄂氏直接应了下来:“不过爷当真舍得?刘氏好歹生了咱们府上唯一大阿哥,爷的长子,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只一个格格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委屈了。”说来当初老九还曾笑话过大贝勒,结果许是风水轮流转。
自四十年到如今,九贝勒府上愣是开了五朵金花方才有了如今这唯一的苗苗。
既是唯一了,可见这长子的分量。可惜饶是如此,眼前这位爷也并不买账。胤禟轻嗤一声,哪怕是常日里颇为宠爱的女人,这会儿眼中并无丝毫动容。
渣地可谓理所应当。
“委屈,委屈什么,爷这是短了她吃,还是短了她喝了,要是觉得亏了脸过不去,就干脆把弘晸抱到你这儿。”
笑话,她是疯了给别人养孩子。董鄂氏忙不迭地摇头,转头却见自家爷狐疑地眼神:
“我说……”胤禟忍不住眯了眯眼:“福晋你不会是想不开,想学先大嫂吧,拼了命也非要生个儿子。”
“爷可奉劝你,别好的不学孬的学。”胤禟难得有些语重心长:
“瞧瞧先大嫂辛苦一辈子,最后得了什么好,一堆儿子女儿这会儿可都得在旁人手底下讨日子,这些年若不是大侄女儿立地起来,你且瞧瞧,爷那几个侄女儿,甚至大侄子能得几分好?”
虽然无语,董鄂氏不得不承认,自家爷这话糙理不糙,张佳氏再温和良善,也断不可能为前头留下的这些掏心掏肺。大阿哥又是那般疏狂不理内事的性子……
这些年,因着琪琪格之故,胤禟冷眼瞧着,为了所谓大业,大哥府可没少进人,侧福晋,庶福晋,还有那些得了儿子的妾室们,哪个又是好相与地。更不要提,弘昱还占着世子的位置。
只看短短几年间,大格格便成长到了如今这般地步,便可窥出一二来………
但凡顶上有个靠谱的长辈,也不至于把一个小姑娘逼到这个地步!
想到被留在府中的宁楚克,九福晋警醒的同时心下难免添几分唏嘘。
“对了!”回到正院,去了一身繁琐的妆容,妆台前,董鄂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一旁正窝在榻上闭眼小憩的胤禟:
“话说大格格眼见也要十九了,早早过了及笄的年纪,虽说皇室格格尊贵,晚些成婚也不算什么,可到底也不好拖地太晚吧!”
像是承乾宫那位八格格,哪怕皇贵妃再不舍,前几年还是嫁去了富察氏。不过皇贵妃也是真疼这个女儿,虽嫁的是名门大族,这位额驸家中人口却是极为简单,只有嫡亲的一个弟弟,婆母更是再出嫁的前一年恰好去了。那位富察大人更是个精明人,得到自家儿子可能尚主,还是
皇贵妃亲女,当即在外放出不打算续娶的消息。
这般识时务,佟贵妃可谓满意至极,不论为了权势,还是旁的,总归八公主如今这日子,当真叫一个自在了的。前些时候进宫时,董鄂氏还远远瞧过一眼,神态娇憨可爱,半点不似已经成了婚的妇人。比之一旁的九公主,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是姐姐。
这就是有亲额娘打算的好啊!
胤禟忍不住皱了皱眉:“大侄女儿允文允武,剑术一道更是深得二哥真传,紫禁城这些爷们儿,怕是在她手底下一招都过不去。”
言外之意,这群弱鸡,怎么配的上我分外优秀的大侄女儿。
一旁的董鄂氏暗暗无语,说的跟爷您能过去似的。知晓跟这人说不下去,九福晋当即令下人收拾洗漱,不再理会这位爷。
徒留一旁的胤禟仍在暗暗细数,这紫禁城里哪家的子弟文不成武不就,或是哪家家风不好,哪家子弟宠妾灭妻,不是好人家了。直听的一旁的董鄂氏暗暗无语。
爷,就您这挑剔架势,您可别忘了,日后还有至少五朵金花呢!
另一头,因着工具不如对方齐全,等四爷两口子回来时,外头天已经彻底沉了下来,弘晖这会儿都已经洗洗睡了。
因着担心儿子,四爷夫妻俩这会儿反倒已经没了睡意,躺在榻上,乌拉那拉氏想到今日自家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