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头牛就够忙活的,地里还有那么多的棉花没摘。加上得给牛存草料。一家子忙疯了,就连杨三舅这样懒的都上阵了。
一两个牛多拉些麦秸棒子秸啥的能对付过去这个冬天,一下子十几二十个,那可不是小事儿了。
最后陈父拍板,给牛圈那挪出来一块地方,先把地里的棉花拔了放到旁边新盖的牛圈那里去。那里有院墙,也不怕有人偷,就先放着,以后再慢慢摘棉花。
就这样,人家拾棉花的时候陈家费了大功夫拔棉花。
牛还得吃棒子、麦糠啥的,这都得花钱,得趁着人家没卖出去之前先花钱买了。
听说这两年有别的国家的人跟政府买玉米,那玉米不就是棒子吗?人家买了棒子,他们这的棒子不得涨价啊。得趁着人家还不知道的时候多买一点。
麦秸家里还有不少,棒子秸家里是不够的。现在家家户户都得用麦秸棒子秸的烧锅,谁也不会把东西白给你,这也得用钱。
陈母埋怨的话不断,常千玉自己都累的跟个狗似的,再听陈母不停的叨叨,心里烦得很,还几次差点跟她呛呛。可看陈母手上的活儿干的比谁都快心里也只剩下不好意思。
陈家这边刚拉完草,那边就有人说过几天可能得有雨,村里会看天气的老人也说了这天不准啥时候就下雨。
陈母急得直打转,中午饭也不吃了,就黏在牛圈那边拾棉花。陈父嘴上不说可心里也急,第二天的时候嘴边就起了一个泡。陈大哥跟着拉了几天草,棉花落下了,正紧着自己那边。听说下雨之前拾完棉花没问题。全家似乎就常千玉最镇静了。
陈父陈母一早起来拿起棉花兜子,就去牛圈那边。常千玉收拾好碗筷,带着小准出门往北走。
站在赵大婶子面前,常千玉也不多说直接开口:“婶子,这就快下雨了,可我家棉花都还没拾呢。我知道婶子认识的人多,你能帮忙问问有谁愿意去给我交拾棉花不?不敢让人家干活,我一天出5毛钱。”
赵大婶子人不错,和谁都说得上话,让她帮忙去问问最合适不过。
“一天5毛啊,那可不少了。”赵大婶子知道,陈家前段时间把功夫都用在牛身上了,棉花都还没动,这眼看着要下雨了,牛圈那边还没棚子。陈父陈母急得跟什么似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只是听常千玉说要花钱雇人,赵大婶子觉得挺新奇的。
这老农民不就是干农活的嘛,现在村子里还出了这种花钱请人干活的,就跟以前那地主似的。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没想到庭义媳妇还能想出来这一招儿。就是一个人一天五毛的,下来得好几块呢。
“下雨也就这几天了,那可得抓紧了,我看就找五六个人,看一天能不能弄完了。”
找五六个干得快的人一天也就差不多了。这两天天就有些闷热不定哪天就下雨了,还是快点干完的好。
赵大婶子说完就去找人,她对村子里的人都熟悉,谁人怎么样活干的好不好她都知道。
村里人都喜欢扎堆儿,赵大婶子找人一找一个准,就在那棵大槐树下面,聚在一起三四个人呢,正是赵大程子要找的。
“哎,可找到你们了!”赵大婶在老远就喊,“给你找了个挣钱的活儿,就一天,你们干不干?”
“啥活啊?”一听有钱几个人连问。
“那不庭义家的棉花还没拾呢嘛,庭义媳妇就想着花钱找人来给拾了。吃过晌午饭去,到明天这个时候。”
几个人一听陈庭义家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刚她们还在说人家正活儿不干净弄斜撇子的事儿呢,现在可好,来的就是人家的活儿。这武陵地邪,说谁就到谁!
“你们在这儿也是说闲话,去给人家拾拾棉花也挡不住你们的嘴,还能挣个几毛钱的,多好的事儿!你们要是不去我就去找别人了啊。”赵大婶子对这些人很熟悉,看这样就知道她们刚说人家的闲话,也不挑破,就问。
“去!哪能不去啊?”一个婶子开口,其他几个也附和。
“这给多少?”
“五毛,庭义媳妇说的是一天给五毛。”
“那也不少了,这一亩地才卖多少钱啊!”
赵大婶子看着几个人说,“我这可就找了你们了,你们可不能跟人家磨洋工,耽误人家!这可是要下雨了,人家花了钱可不能让人家的东西给淋了。”
“看你说的,咱认识这些年了,也不是干出那些事的人啊!”
这话倒不假,她们几个要是不好自己也不会和她们关系好了这老些年,也就是平时嘴能说点儿,其他的没啥毛病。
陈家
“这庭义媳妇之前看着挺好的,这一到正经干活了咋总是偷懒”陈母干了一上午了,又热又累的,回到家常千玉还没在心里的火就起来。
陈父也不说话,一方面是累了,另一个也是对常千玉也有不满。
“这托人打听的也不准,说啥的人勤快伶俐,心灵手巧的,看看,这才刚一年就啥也不干了,尽把这些活儿推推给咱!我是倒了啥霉了,老大老大媳妇那样,老二媳妇还是个啥也不干的!”陈母坐着不想动弹,嘴上也不闲着。
“你还没老死呢,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