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处于南国, 虽然繁华远远比不上大辰的一些城池,但是却自有自己的一番风土人情风味。
尤其是这里的寨子众多,每个寨子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 所以这集市上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充满文化特色的东西琳琅满目。
“陈姑娘,这是我母亲寨子那边独特的木神雕,传说木神能够保佑人一辈子幸福安康。”段誉眼睛亮晶晶的,手心里拿着一个莫约有二指宽的小木雕, “这是我外父给我求的, 他是寨子里的祭祀, 十分灵验。”
洛回雪将目光从段誉手上的小木雕上收回来,垂着头,淡淡道:“多谢段公子好意, 只是这等贴身之物还是不要乱送的好。”
从前两天开始, 这段呆瓜的脑子就好像抽了一样, 天天围着她转,洛回雪艰难忍下破口大骂的冲动——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和这家伙聊什么风花雪月!
只是这在段誉眼里就是陈姑娘心生羞涩,他看着眼前的陈姑娘半低着头,雪肤黑发,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忍不住痴痴的看着她。
“北方有佳人, 遗世而独立……”
宫九跟在后面,面无表情, 心里早就按捺不住怒火, 脸上不动声色, 手指却微微一弹。
“哎呦!”段誉只觉自己膝上一痛, 然后就忍不住一弯腿, 直直摔了个狗啃泥,然后像只朝天的乌龟一样趴在地上,四肢朝上。
“呵呵~”
段誉头晕眼花,恍惚间仿佛听到了一声几乎不可闻的笑声。
他还未来得及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一直和他隔着一段距离的陈姑娘就一脸焦急的小步跑过来,扶着他安慰:“段公子,你无事吧?也不知道是谁这样不小心,居然把花生米丢在了地上。”
段誉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定睛一看,果然看见有一粒花生米在他旁边。
“无事,是在下太不小心了。”段誉在洛回雪面前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孱弱,于是硬挺着胸膛,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强忍着隐隐作痛的右腿膝盖。
……只是他刚才的感觉好像是被什么打中了一样,倒不像是踩中了什么东西,段誉只是嘀咕了一下,接着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在大理他和别人无冤无仇的,谁又会故意戏弄他呢。
只是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温柔善良”的陈姑娘和“君子端方”的陈公子,却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姑娘,这酥糕……”
“陈姑娘,这簪子……”
“陈姑娘……”
洛回雪生无可恋的跟在段誉身后,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家伙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能说啊。
“陈姑娘,你怎么了?可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洛回雪又听见“陈姑娘”这三个字,心尖不由一颤——她今天听这三个字,至少已经听了一百遍了!
“段、公、子,我与舍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今天就先告辞了。”洛回雪垂着眼,看也不看段誉一眼,她怕如果自己再看段誉会忍不住直接上去捶死他。
段誉抬头看看天色,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已经到了下午,于是他心里有些愧疚:“抱歉,是在下唐突了,那便明日在下再领着二位游玩吧。”
奶奶个腿,你还想明天再来!洛回雪忍无可忍的爆了粗口,她一想到明天,当场心头火气就忍不住了。谁知道这家伙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不忙着安慰他的姐姐妹妹偏偏来缠着自己。
洛回雪,你要镇定,镇定——
于是洛回雪深吸一口气,努力憋出一个笑:“那就明天再见。”
“阿姐,要不然我去打他一顿,让他三个月下不来床?”宫九眯着眼,手指关节捏得“噼啪”作响,段誉缠着阿姐的样子,可真是让他想“小小”教训一下呢。
洛回雪叹了一口气,却也没答应宫九,“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前两天还一副要死的模样,这两天就老围着我跟只苍蝇似的。”
这件事颇让洛回雪百思不得其解,段誉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缠着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不急,再看看,人若有变,则必有谋。说不准里面有什么阴谋呢。”洛回雪眯眯眼,做一件事情肯定有他的目的,那么段誉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两国邦交?不对,她很确定段誉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那这就有意思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又能有什么值得大理世子图谋的。
第二日,段誉就受宠若惊的发现,陈姑娘对他的态度更温柔了,更是一直与他攀谈,两个人从风花雪月聊到诗书酒画。好像无论自己聊什么陈姑娘都能说上几句,段誉微微脸红,比起木婉清那种活泼的江湖女子他好像要更喜欢谈吐大方温柔得体的陈姑娘……
接连过了七八日,段誉每天都准时来找陈姑娘,洛回雪一天比一天更小心地跟着他出去,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套他的话。
“小九,你说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点风声都不露,难道说这些年他城府已经深到了这个地步?”洛回雪一日套不出来话就一日不舒坦。
实话实说,段誉那副样子并不像有什么阴谋,但是洛回雪就是不放心。每次想起段誉缠着她的那副样子,洛回雪心里都像扎了根刺一样,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