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气稀疏的人间逗留太久,所以,她的修为不升反降!
“主人,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杀了她吧!”
花玥摇摇头,“没有用的。这个阵法之所以被禁,除了容易自身容易遭反噬之外,害人性命,还有一点就是,一旦阵法形成,除非设法者肯主动收手,否则就算杀了她也无济于事。”
眼见着国师开始施法,十二名包括她在内的十二名身披嫁衣的新娘双脚离地,缓缓的飞向上空。
镜灵收起自己的尾巴,那些丝线离了纸人新娘,略微显得有些轻飘。
花玥凝神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国师口中正不断的念着咒语,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压上一块巨石,沉重无力。
其余十个纸人变成的新娘经受不住这样的法力已经开始像是被抽空里面的空气,迅速干瘪变小缩回食指长度的纸人。
一瞬间,十件嫁衣从半空中轻飘飘落下,在触及那道国师结成的咒语时迅速碎成布片。
国师大惊,呵斥道:“什么人在此作怪!”
她一停下来,于莲莲整个人从半空中坠落。花玥来不及多想,飞身过去接住她,平稳的落在地上。
她把于莲莲小心放到一边,缓缓走到国师面前,道:“你是离镜宗的弟子?”
月照这才看清来人。只见她长相极为冷艳,一身嫁衣,神情肃然,浅褐色犹如琉璃一样的眼眸清澈透亮,如星辰一般明亮。
月照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收手吧!”
她冷冷道:“看在你是离镜宗弟子的份上,我会饶你一命。”
月照楞了一下,随即面上一凛,掌心向上,一柄红得发紫似剑非剑的法器出现在掌心。
她手执法器,重重向花玥挥去,厉声道:“就凭你阻止我?”
那看似血玉一样的法器,才一挥出去,就形成一道火网,迅速朝着花玥飞去。
上一次花玥神识被这业火所伤,此刻乃是本体,眼前不过结丹期修为的女子如何是对手。
她手执时空镜,不过是两三个回合,看似气势汹汹恶国师已经被她一脚踹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噗”地吐出一口淤血来。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悬浮在半空的百里晔,道:“你为一己之私,拿一国无辜子民的命数实属不该。逝者已逝,莫要强求。你现在停止法阵,我可为他超度,叫他的灵魂早入轮回。”
月照支撑着法器缓缓直起腰,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突然笑了。
她似是听了极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泛红的眼眸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
“无辜?你管这些人叫无辜?”
花玥定定看着她不说话。
镜灵绕着她飞了一圈,不解:“主人,她疯了吗?”
花玥道:“也许,毕竟见到自家祖师奶奶一时兴奋过头也是有的。”
镜灵嗤之以鼻,“别忘了,你可是亲自杀了人家的祖师爷。”
花玥惊讶,“是吗?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这时面前形状疯癫的女子止住笑,擦干净眼泪,伸手朝仍旧悬浮在半空的百里晔一挥,声音里透着难以抑制的痛楚。
“那你来看看,什么叫无辜!”
花玥抬眸一看,只见原本长相身材无一处不完美的男人身上突然出现无数条密密麻麻的黑线。
拼合术。
他居然是被拼合起来的残躯!
“看清楚了吗?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月照充满爱意的看着曾经被怨灵撕碎,后来又被她一点点捡起来拼好的男人,哽咽,“他曾是离镜宗最有前途的弟子,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金丹期高阶修为。原本可以修得大道,却为了拯救曾遗弃自己的国家遭到反噬。结果到最后,那些被他救过的子民将他拒之门外,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邪灵撕碎!”
花玥想起百里溪给她讲述的有关战神百里晔的故事。
当时她就觉得能够不计前嫌来拯救自己国家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一己之私为这个国家带来灾难,现在听到她如是说,果然另有内情。
红衣墨发的女子缓缓腾空停在双眼紧闭的男人面前,满腔愤怒的看着这个叫人作呕的人间。
“你知道吗?他那样好,”她看着花玥,大颗大颗的泪从她泛红的眼眶里不断滑落。
“他拿自己无尽的岁月拯救只供养过他几年的子民,可他的子民最终辜负了他。”
“到最后死无全尸还要被他们:泼上脏水,就连百里一族的祠堂都不能进!”
“而他自己早已经入不了轮回了!”
“世人弃他,欺他,辱他,我巫月便要一一替他还回去!”
她话锋一转,凌厉的眼刀扫过在场所有的人,恨得咬牙切齿,“现在,是该他们偿还的时候了!”
她缓缓抬起手,悬浮在上空的玉佩原来越大,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地上那些原本动弹不得的士兵全部被吸进去,发出惨叫之声。
脸上一直萦绕着紫黑之气的百里战脸上那团紫气这时突然消失,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张正在溃烂的脸。
这次,没有再也不会有人不断的给他注入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