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放心!”见胤禛如一直盯着他的玉佩看,胤礽懵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笑着伸出手拍拍胤禛的肩膀,笑道:“放心,给你的那块玉佩不是二哥亲手雕刻的,不丑!”
胤禛默然的收回视线,声音低沉,“那你身上挂的这玉佩……”
跟昨天他送给皇阿玛的玉佩如出一辙,如果非要说个差距的话,那就是——这个更丑。
“咳咳。”胤礽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玉佩重新挂话了腰间,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的对胤禛说道:“四弟啊,这做人呢,不能只看表面。孤的这块玉佩看似丑陋,但其实……”
胤礽低下头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挂在腰间的玉佩,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都吹嘘不起来了。
“那个,却是是有点丑哈,但这丝毫不影响这块玉佩的价值,你”
“所以原本一块上好的玉,”胤禛将视线停留在胤礽腰间的那块玉佩上,“因为你的字变成了一块有了瑕疵的玉。”
这匠人往玉佩上雕刻字画是为了让原本就不便宜的玉更加价值不菲,胤礽却是让好好的玉佩变成了一件残次品。
胤禛估计着这雕刻了字的玉佩价值要比它原先的身价低上许多,玉佩要是可以出声的话,指不定有多委屈呢。
“那又怎么了吗?”胤礽撇撇嘴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皇阿玛都说我送的玉佩里面有沉甸甸的爱意,跟一般的玉佩不一样!”
“我们要向皇阿玛看齐,不能学那些个俗人喜欢些庸脂俗粉的物件!”
“所以,”胤禛没有在意语气中有些怒意的胤礽,话语直击重点:“你喜欢自己?”
“你这……”胤礽皱眉,瞪了一眼胤禛:“什么跟什么啊?”
“既然有沉甸甸的爱意,你自己戴上的话,不就是喜欢自己吗?”
胤礽:……
“哦。”
胤礽哦了一声,转过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抬起胳膊撩起袖子执起了毛笔。
“二哥不想知道皇阿玛跟我说了什么吗?”
“不想。”胤礽抬头白了一眼胤禛,“孤很忙,你不是还要处理后宫妃子诊断一事吗?赶紧去忙的,孤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皇阿玛说,如果二哥可以攒够十分的话,就会昭告宗庙,复立太子。”
胤礽手中的毛笔吧嗒一声掉了下去,溅起的墨汁将胤礽衣袍一角染黑。若是平时他早就皱着眉头跳起来让宫女给他换衣服了,现在却是假装一脸沉稳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四弟此话当真?”
胤禛轻轻点了一下头。
胤礽终于忍不住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眼眶立即就有点湿润了。但是想起皇阿玛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胤礽又连忙低下头从衣服里摸出一个手帕……糟糕,他没有手帕!
他一个大男人,出门怎么会带这个?
啊,怎么办,怎么办,眼泪要掉下来了……
胤禛眨了眨眼睛,而后一脸淡定地拿出一条手帕递给了胤礽。
胤礽连忙接过,抬起胳膊轻轻将眼泪擦干净后将手帕递给了胤禛,眨眨眼睛后感觉自己应该已经看不见眼泪痕迹后把头抬起来,先发制人道:“哎呀,没想到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都吹到乾清宫来了,真是让人惊讶啊……”
“噫,四弟你怎么还拿了一条手帕,是给自己擦眼泪的吗?不是吧,十三弟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喜欢哭鼻子?”
胤禛沉默了一下,小声提醒道:“十三弟今日没来。”
“哎呀,这不就巧了嘛!”
“嗯?”胤禛愣了一下,巧什么?
“八弟今日也没来,好巧呀是不是?”
胤禛:……
“嗯……”
“唉,我这里没事了,你先去忙吧,先去忙!”胤礽摆摆手打发了胤禛,“回去的时候记得去我那里啊!”
胤禛顿了一下,微微低下头道了一声好。
他原本实想要……但,算了,要不,还是下次吧。
也许是人生以来的第一次,胤禛道自己该如何选择有了疑问于纠结。
而让这起纠结发生的罪魁祸首叶落此刻也在纠结着。
纠结着该怎么说话,才不要打击了胤祉的积极性。
“皇阿玛,儿臣一会将那些誊抄完之后,可以加几分?”胤祉怀里抱着自己抄完的额外内容,一脸期待的看着叶落。
胤祉说的誊抄内容当然不是叶落昨天罚他誊抄的那些诊断书,而是他主动揽的一些活:比如说今天没准备交给他的,已经检查完的一部分后妃的诊断书;那些有儿子的大臣们的姓名;以及胤礽和胤禛交给下面的人去抄的需要去要债的人的姓名等。
总之,基本上这两天叶落布置下去的抄抄写写的工作,胤祉都全部揽过来完成了。
叶落很欣赏胤祉这个做事的态度,但加分什么的又实在让他难以入戏,而且最最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是,这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他的儿子们都变成了分奴。
这比还房贷还有可怕,因为房贷是你不想还却只能还,而这加分却是人人都趋之若鹜——除了叶落。
“皇阿玛?”见叶落半天不说话,胤祉忍不住出声又唤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