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之后,空条先生和空条太太就搬走了吗?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了吗?”
“唔,据说是要去美国了,当时来了好多人帮忙搬家,跟街坊都说是去美国,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不过这也正常,美国的医疗条件好,而且圣子太太本来就是美国人。”野田太太叹了一口气,“承太郎那孩子,可惜了。”
……可惜了。
我垂下头,一股无力又酸涩的情绪在胸口鼓胀,这一刻我确实清晰地感受到了承太郎一直以来想要告诉我的事实。
我们已经阴阳两隔。
是啊,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回应我感情的理由吧。毕竟我还小,还能够傻傻地做着天真的梦,以为我可以和他做人鬼情未了的眷侣。但承太郎还保持着理智,他当然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他最大的温柔,就是决不给我希望。
“谢谢奶奶,我最后还有个问题。”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不要发颤,“墓……坟墓在哪里呢?”
野田太太皱起了眉头。
“这我可就不知道啦,毕竟这和
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她捶捶自己的腰,“她应该是被自己的父母带回去了吧,毕竟空条家那时乱作一团,不可能抽出时间来安葬儿媳妇的。唉,可怜,可怜啊……”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野田太太唉声叹气地慢慢走远,与此同时,我也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她……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颤声问,“儿媳妇的意思是——”
承太郎垂眸看着我,我读不懂他眼里的意味。</“嗯。我结婚了。”他道,“1999年,我和她一起遭遇了意外,她……在我怀里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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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我机械地把鞋甩在门口,脱掉外套后随手扔到了沙发上,缓慢地笔直地走向床铺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脸朝下地砸进了被子。
“……立香。”承太郎叫我,“我——”
我像是一具尸体一样俯身躺着,声音透过被子闷闷地传出来:“我没事,我就是走累了,想躺一会儿。你出去看一会儿论文吧,我稍微歇一会儿就出去帮你开电视。”
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我的眼泪早就涌了出来,它们被被子迅速地吸干,而后大颗的泪珠又浸湿了被套,渗进被芯,就像往我已经碎掉的心里缓缓地倒进一杯冰水一样。我咬着被角让自己尽量别哭出声音,因为会被房间外头的承太郎听见,毕竟他和我之间的距离还不足3米。
我真是个傻瓜,我太傻了。
我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浪漫幻想当中,以为所有故事都会有好的结局。女主角所在的小村被陨石毁灭,男主角也有能力逆转时空;就算是应该消散在天地之间的女鬼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身体转世再来。
我以为我和承太郎之间的故事发展也会是这样,哪个高中女生没有幻想过这样的恋爱喜剧?一觉醒来,高大英俊的男人将我搂入怀中,陪我一日三餐,上学归家,在便利店微笑着看我被关东煮烫到舌头,在超市里提醒我今天要买萝卜,在灯光柔和的晚餐桌旁听我絮叨有的没的琐碎少女心事,然后伸过手来帮我把头发别到耳后。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同居生活会继续这样平稳而温暖地持续下去,但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是啊,承太郎已经死了,而且他生前还有妻子。我只不过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残念的锚点,本来我们是两条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仅仅因为老天爷的一个玩笑而奇迹般地相遇,我还能奢望些什么呢?
我哭得快没力气了,被我咬着堵住声音的被单一角已经皱皱巴巴。当我发现自己开始打嗝的时候,我意识到再哭下去承太郎必定会发现异状,于是我用已经没什么力气的胳膊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昏昏沉沉地努力想憋气控制住痉挛的膈肌。
妈妈教过我,要是想止住打嗝,最好的方法就是憋气。如果打嗝太厉害憋气也憋不住的话,那就喝冷水,或者吓自己一跳。
我鼓起腮帮子,努力想把嗝憋住,但是膈肌仍然痉挛着抽搐,我憋住的气很快就漏了出去。
我气馁地一锤床铺,挫折和心中伤感交加,鼻头又是一酸,眼泪好像又要掉下来了。我连忙伸手捂住眼睛,喃喃:“不哭不哭不哭,立香不哭,嗝——”
最后,我念叨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我沉默地低头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滴落,一下又一下打着嗝,绝望地等膈肌痉挛自己停止。
……</我听到了一声叹息。
一双手温柔地将我的脸捧起,用大拇指轻轻地擦掉我眼角的泪。我茫然地被迫抬起头,被承太郎那双仿佛盛着海一般的浓绿色眼眸带着我不曾见过的爱怜注视着,就好像这一刻我真的拥有了他的真情。
“你怎么又一个人偷偷地躲起来哭呢?”他哑声问,“真是够了,没想到我在临走前,犯过的错又添了一桩。”
“不是你的错。”我倔强道,“是我错了,是我想得太多,也太贪心了。”
承太郎半弯下腰,缓缓凑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