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突然的大暴雨,酒店周围路段很容易形成积水堵车,为了不影响宾客们的行程安排,林深提前宣布宴会结束,礼貌妥帖地依次敬酒送客人们离开。()
陆成轩自然被选择性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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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明显不待见的态度摆在这里,陆成轩也没有选择强留,在林深从宴会厅出去许久没有回来后原本打算离开,司机和车已在外面的大雨中等待。
这张房卡自然打乱了他的行程。
他并不清楚林深意欲何为,眼前的许岁年身为成年人杵在那一问三不知,另一个刚满一周岁的小孩更是不可能给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唯一确定的是,他不能置之不理。
林深或许是有话想说。
又或许是想兴师问罪,却因宴会厅人多眼杂没有发作。
无论如何,他的初衷一定是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见个面。
所以陆成轩没考虑太久就拨通电话让司机直接离开,和面前一大一小两个人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径直前往电梯。
卡片上的房间号是1602,位于酒店16层。
踩着柔软的地毯穿过长长的走廊,陆成轩在相对应的门牌前止步。他抬头望向房门,先是侧眼通过门框处细窄的金属装饰反光看了一眼自己,不由自主地调整面部表情想要显得不那么生硬。
发现与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后,他无奈放弃这种尝试,拿着房卡在门锁处刷过,在提示音响起之后拧开门把。
一间标准的套房,映入眼前的是摆放着沙发茶几的客厅以及宽阔的落地窗。所有东西整整齐齐,沙发和卧室表面都平整到没有任何褶皱。
所有物品均为酒店配备,没有任何多余。
很明显,他是这间房间经过前台登记后第一个走进来的人。
陆成轩并未因为林深不在这里而感到意外。
他反手关上门,在门锁扣上之前又突然想到什么,虚掩着房门留了一条缝隙。随后走进屋内,单手掀开纱帘朝外看了一眼。
酒店隔音很好,将嘈杂的雨声全都拦在了外面。
玻璃外快速流淌着的水珠把窗外的夜景渲染得看不太真切,璀璨的霓虹灯被尽数溶解成斑驳的碎片,光怪陆离,仿若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半晌,陆成轩收回视线,转身走到沙发坐下,拿出手机给林深发了条消息过去。
【我到了。】
墙上的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聊天窗口迟迟没有传来回复。
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让陆成轩感到很陌生。
从记事以来,他总是知道自己除了睡眠之外的时间应该如何使用,只要处于清醒状态,总有事情要做。
他不会在陌生的电脑或网络处理工作。
但手头的事情总是那么多,那么忙。就算现在没有条件做任何事情,他至少可以思考。
可此时此刻,他总在运转状态的大脑仿佛被按下暂停键,莫名放空了
() 。
截今为止的人生中似乎很少出现这种状态。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完全记不太清了。
在父亲的规训中,这是在消磨时间。
陆成轩从来不觉得这个说法有问题,毕竟时间有限,一个人清醒着却什么都不做的确是种浪费。
但他现在就是不想思考学习或工作。
哪怕他闲着没事做。
这么想着,陆成轩就毫无征兆地突然回忆起上学时候的事情。
两人一直是同桌,林深经常在课间的时候撑着头边转笔边盯着窗户魂游天外,问他在做什么,他就说他在发呆。
笔都拿在手里了,明明可以做两道题,偏要选择发呆。
这么做的当然不是只有林深一个人,但彼时的陆成轩实在很难理解拖延症和懒癌晚期就是这么毫无道理的一件事情。当他想要问个清楚,从林深那里得到的回答是“管好你自己”“帅哥的事情你少操心”。
现在陆成轩似乎有些理解那种感受了。
时光当然理应支配在有意义的事情上,但或许,只有那些消磨掉的光阴才真正是属于自己的。
他总在被训练出的惯性思维推着走,很少刻意花费时间去回忆过去的事情。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往事一幕幕依旧显得格外清晰,没有随着时光流逝而淡去。
如今的林深的确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模样了。
在短短两年内经历那么多事情,被命运裹挟着从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少年变成需要独当一面支撑整个家庭的顶梁柱,会有变化是情理之中。
可陆成轩总感觉如果当年没有出国,他和林深之间的关系不会变得如此糟糕。
即便他无法改变什么,至少可以一起面对,而不是让林深一个人孤军奋战,刚走出校园就要单枪匹马地在成年人的世界中厮杀出一条血路。
撑起一个企业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从出生那刻开始就已经走上既定的道路开始做各种铺垫和准备,可林深是被生生推过去,只花了几百天时间就站在了这样的位置。
被捧在高处,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