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虹有所投入,但并不像股东们那样和林虹深度绑定,顶梁柱塌下来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及时止损赶紧跑路。
林深急得焦头烂额,每天都在打电话嘘寒问暖约投资人吃饭,连哄带骗请求对方宽限些时日。
这些人都是真正的资本,是否撤资只在一念之差。
平日里再怎么骄傲的人,到了有事相求的时候也只能坐上酒桌赔笑脸。
林深知道只要能拿下黄河路老城区这个项目,对方肯定不会再跑路,反而可能会追加投资。所以从一开始的核心目的就不是留住对方,而是请求对方给个机会,等招标结果出来再决定是走是留。
人心都是肉长的。
考虑到林深年纪轻轻父母双亡,身上挑了这么
个重担确实不容易。酒桌上推杯换盏,投资人也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林深不信任其他人,出去应酬只带林望野。
公司的人并不知道他并没有真正留住资方的心,充其量只是申请了一个死缓。
在他们的视角,林深约到的投资人全都没跑。
甚至还拉来两个新的投资人。
于是员工们全都像做梦一样,恨不得半场开香槟,报团取暖一起唱奇迹再现了。
除了林望野,没人知道林深在应酬的酒局上喝得天昏地暗,跑卫生间里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缓过劲儿之后立刻洗把脸出去敬酒。
林望野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每天郁郁寡欢,总算知道上辈子他爹身体是怎么熬坏的了。
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资源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应酬是接触到资源为数不多的途径之一。林望野只能跟着林深四处跑,托关系拉投资,即便大部分时候说不上话,能挡的酒也尽可能帮忙挡一点。
为了提升资质,林深必须多拉一些投资。
陆成轩推荐的盛天他也有联系,但对方负责人表示现在还在国外没时间,一周后才能面谈。林深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完全不了解对方的背景,只能试试看。
他费了好大工夫,联系上一家烟草公司。
烟草行业的财大气粗众所周知,只要能牵上线,多多少少都能让钱包变得鼓一些。
临近黄昏,林深处理好手头的事准备提前出发见烟草公司老板,从老板椅站起来的后一秒腿倏地一软,浑身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眼前一黑,倒头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办公室隔壁休息室。
林深睁开眼睛,恢复意识的瞬间立刻感觉眼前天旋地转,脑袋钻心的疼。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声,闭紧双眼缓了一会儿。
片刻后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林望野满脸的担忧。
“几点了?”林深哑着声音问道。
“七点三十五。”林望野紧皱眉头,把意欲从床上坐起来的他按回去:“医生说你最近劳累过度,不能这么下去,长此以往容易得心脑血管病。”
“我知道了。”
说着,林深还是想要起来,有些着急:“我约了投资人,再不过去就要迟到了。”
林望野眉头紧皱,伸出胳膊死死按着他不让他起来:“你现在必须得好好休息一下,不能再去了,否则依然存在晕厥可能。别拿身体开玩笑,你打个电话改天再约。”
“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花多大劲儿才把人家约出来吗?放人家鸽子就没下次了。”
林深有些无奈,抓着林望野的手想把他的手扒拉开,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然使不出一点劲儿。
别说走路,坐起来恐怕都费劲。
更恐怖的是林望野突然哭了。
“没下次...就没下次了呗......”
林望野听说
林深在办公室里晕过去的时候都快吓死了,被上辈子打过来的回旋镖刮的鲜血淋漓。
见林深还要坚持出去,眼泪说来就来毫无征兆,上气不接下气地指责:“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啊...再这样下去,你...你还能活几年啊,也不...不用那么拼命吧......多歇一会儿能怎样啊......”
林深最怕的就是这一出,那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的眼泪如同洪水猛兽,让他转瞬间就没了主意,干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努力商量:“今天这个老板超有钱,听说脾气怪得很,真的不能放鸽子得罪人家。我不喝酒总行吧?”
“不行!”林望野没得商量的拒绝,抬手用袖子抹掉眼泪:“我代你去......好好和人家说清楚情况道个歉,看看能不能下次再约,不行就算了......”
最近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林深很难在短时间内调整好可以见客户的状态,考虑到林望野有个副总的名头在身上,妥协道:“行那你去一趟吧,人家估计都到了,我先打电话和人家说一声。”
“那你在这好好休息,哪都别去了。”
说完,林望野给他把被子盖好,把空调温度升高了几度,急匆匆从休息室跑出去。
林深试探了一下发现还是没什么力气,只好乖乖躺回去,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打电话和对方说明情况,意识到对方挂断时语气有些冷淡后焦躁地揉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