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饮控制着脚步声,悄无声息地从教室后门探头看进去。
可惜这是在三楼,不然从窗外看进去应该更有感觉。
当老师不就这点乐趣么。哪怕池饮想看教室里的情况,其实根本不用这么折腾。
蚊子早就飞进教室,在吊顶风扇上停住,居高临下占据了好视野。
底下的学生有什么情况,都逃不过池饮的眼睛。
尤其是在意识到我爱豆里的那个豆,指得很有可能是窦雨清之后。
但依旧没看出什么迹象。没谁会时不时地看向窦雨清,窦雨清也不会时不时地看向谁。更别提传纸条说小话了。所以,这是隐藏得好,还是说,刻字的人是外班的?
池饮在这方面没收获,不过倒是发现,坐在第四排左侧一点位置的蔡志帆,正一边早读一边抄写字句加深印象。
看起来很努力,但他总是时不时抬头,眼角余光往前瞟。每次抬头看到第三排右侧的邹跃光时,蔡志帆就有那么些咬牙切齿。
具体表现在他写字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他抄写字句的力道,总会加深许多,力透纸背。
倒是邹跃光毫无所觉,一直认真早读,没有回过一次头。
坐在讲台上领读的学生,注意到池饮出现在门口,连忙加大了声音。像是被她提醒了一样,其他学生也是精神一震,更加专注地进行早读。
这些学生显然对老师的手段都非常了解和习惯。没能把人吓一跳,池饮也不遗憾。他在鬼屋吓人早已经吓够本了。
眼看着早读快结束了,池饮没再耽搁下去,特意回到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就在五楼,往上爬两层就能到。之所以这么安排,恐怕也是为了方便学生有事找老师,班主任能及时处理各种事宜。
老师们的办公室不是独立的,好几个人共用一间。
这会学生早读都快结束了,老师们自然也都来得差不多了。现在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两个空位。一个在最外面,靠门,另一个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
池饮毫不犹豫地往靠墙的位置走去。
不为别的,他的名字没被系统改过,依旧是本名。之前蚊子早就飞进来探查过情况了。办公桌上的教案上,写有他名字的,就只有这一张。虽然隔壁办公室也有一个办公桌上放的教案,上面写了池饮两个字。
不过那边的教案就只有一本,没有别的提示。不像是这边,这边的桌子上,虽然同样只能看见最上面的那本教案,上面写了他的名字。但是桌子上放着的办公电脑,电脑边上贴着好几张便利签,上面的字迹却和名字相同。
说明这是一个人写的。
所以这里才是‘我’的办公室。而隔壁的那个,池饮看了下自己桌子上的教学资料,都是语文的。和隔壁办公室桌子上的资料是一个类别。
隔壁办公室的那位,应该也是语文老师。这代表着,对方桌子上放着的,写着自己名字的教案,没准是人家借走参考,还没还回来而已。
这估计也是系统故意设置的一个误导项。
果然,池饮走到位置上坐下后,办公室里没人诧异,大家都很习以为常的样子。
池饮看了下桌子上放的课程表,有两张不一样的,一张是高三7班的,一张是高三4班的。两张表上的语文课都被用红笔圈了出来。
这十有八·九就是他要上的课。
只负责教两个班,任务不算重。估计也是考虑到他作为班主任,要带高三班,所以没给安排特别多的课。
今天是周五,高三7班早上第二节就是他的课。池饮没去看教案。
等到第一节课过去,第二节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池饮连教案都没带,浑身轻松地进了教室。
“这节课自己复习。”池饮屈指敲了敲桌子,吸引了学生的注意力后,说道。
高三学生到了这个阶段,基本都是复习,与其听他临时抱佛脚抱出来的课,跟着跑歪了思路,还不如就自己复习。
显然,学生们也都十分习惯了,没人提出异议。
他们当即就要埋头继续看书,不过这个时候,池饮又敲了两下桌子,示意大家,他话还没说完。
“其他人专心复习,不过我会利用这节课,找几个人谈谈心。这都是最后的倒计时了,眼看着高考一天比一天近,我看大家心理负担都挺大的。其实没必要,放轻松,全力以赴不留遗憾就好。”
池饮找了个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借口,然后点名:“蔡志帆你跟我出来下。”
他没急着找窦雨清,主要是人小姑娘万一是被暗恋的那位,这事找她谈,人家得多委屈。没准还要影响后面考试。
比起直接谈话,池饮更偏向其他更为妥善的处理方式。
至于蔡志帆,因为池饮刚刚说过的话,他被叫出来也没意识到不对。其他学生更是就看了一眼,然后都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
快高考了,老班大概是想给同学灌鸡汤吧。
“下去走走。”把人叫出来后,池饮带着人下楼,慢悠悠地走在树荫下。
同时,池饮佩戴上称号[人生导师]。
蔡志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班主任叫出来后,他原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