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说的话,对于在场的所有人都再正常不过,因为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历史。
只除了任南逸。
采访间的工作人员只见任南逸听完,愣怔在原地半晌,脸上涌起惊恐和绝望之色,紧接着像疯了一般冲出了房间。
任南逸回到休息室,翻找出手机在搜索界面输入“容汐”二字。
各种百科瞬间跳出来。
关于她的记载,不再只有寥寥几句,而是有无数事迹,无数文章,无数解读。
正如记者所说,她变成了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奇女子。
而她的人生结局,也不再只是“退司宫令之位”,这句话有了后续,却是令人绝望的后续。
文献记载:“徽和元年,一月,容氏退司宫令之位,受封容妃,然未及册封大典,容氏病亡。徽和帝痛心缅怀,追封其为皇贵妃,谥号敬仪,以皇贵妃礼遇下葬。”
任南逸面色苍白,手不停颤抖,手机最终跌落在地上。
朱宇被他这幅模样吓到了,忙给他把手机捡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该扶他坐下歇歇。
“哥、你这是怎么了?”
任南逸揪住他急问:“你还记得的容汐吗?和我一起演《南温丽歌》的容汐,你还记得她吗!”
“南、南温丽歌是啥?容汐?是历史中的容汐吗?”朱宇茫然。
任南逸颓然地松开手,脚下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沙发上。
一切又重演了。
一如一年前那般,除了他,所有人都不记得现实中的容汐。
她在他身边存在过的痕迹,再一次被抹去了。
而且,是比上次更可怕地抹去。
她在古代,死了。
在他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一声不响地去世了。
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任南逸眸中满是血丝,失魂地喃喃自语。
“……我决不允许,决不允许!”
“我要救她。”
任南逸一愣,像是迷路的旅人突然找到出路一般,他眸中绝望渐去,重燃了光亮,和疯狂的决心。
“对!我可以救她!”
不顾朱宇阻拦,任南逸什么也顾不上了,头也不回地离开杂志社,立刻开车回家。
进门,他冲进书房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那块与她一对的玉佩。
一尾红鱼静静躺在玉中,按照之前大灵观道长的说法,只有被激发了异能的玉佩才会呈现这种状态。
她可以通过玉佩穿越,那或许他也可以。
任南逸不确定,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必须尝试。
他从没亲眼见过容汐是如何用这玉佩穿越的,任南逸不得诀窍,只能拿着玉佩瞎弄,各种尝试,但都没有反应。
正当他急得满头冒汗之时,手指正巧擦过那尾红鱼,红鱼动了一下。
任南逸目不转睛,连忙又擦几下,红鱼继续游动,紧接着,他房间里就下起了白雾。
任南逸沿着白雾走,等白雾退开,周围环境已然变样。
欧美工业风的书桌书柜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古香古色的雕花木窗和檀木桌椅。
任南逸心中欣喜,这应该是到古代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房间是哪里。
房间里没有人,他四处打量,看到妆镜前的玉簪和胭脂,猜测这应该是个女人的住处。
他又在木衣架上看到一件宫装,和容汐以前穿过的很像,但是这件看起来更宽大些。
这是容汐在古代的住处吗?
又好像不是。
任南逸想出门看看,正走到门口,却听外面有说话声传来。
“姑姑,今日在玉坤宫,皇后娘娘说云翠宫的吃穿用度,如今都快赶上玉坤宫了,所以让您削减云翠宫的开支,您没同意,皇后娘娘当场脸色就不好看了。”
“六局拨给云翠宫的吃用开支皆按妃位规制,并无逾越,而云翠宫多余奢侈之处,是因陛下赏赐多。陛下喜欢赏赐谁,是陛下的事,与规制无关,故而不该削减玉翠宫开支。”
“奴婢知晓,只是……今夜是容妃侍寝,皇后娘娘原本就不高兴,姑姑您又因容妃之事得罪皇后娘娘,奴婢担心皇后娘娘会将您划为容妃阵营……”
“红菱,我只当你是新人,不懂规矩,今日之言,绝不可再提。你记住,身为女官,该按规行事,而不是按阵营行事,不能因心有畏惧,就无视规制,随意更改。”
“是,奴婢记下了……”
那两人说话声渐近,像是要进屋来,任南逸着急忙慌想找地方躲藏,然而这时正巧又有人来,叫住了门外二人。
“见过司宫令,赵尚服请您去一趟尚服局,关于册封大典的准备之事,有些急事需要与您商议。”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门外脚步声渐远,人似乎都走掉了。
任南逸松了口气,脑中立刻开始分析刚才得到的信息。
那个被唤作司宫令的人,听声音并不是容汐,估计是下任司宫令谢蘅。
那么,他现在所在房间,应该是谢蘅的住处,也是容汐之前的住处。
而她们口中的容妃,就是容汐,现在住在云翠宫。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