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北京之后,纪葎明显忙碌起来,纪榕提心吊胆地观察了几天,待发现纪葎的性情与以前一般无二才慢慢松下气来。
这天,纪葎终于抽出空来,老爷子把进学的手续都处理好,要带着秦招去学校了。
纪榕最终靠其装傻卖萌的能力赢得了暂时不用上幼儿园的机会,开玩笑,在松花大队和城里时,纪榕就是被一群孩子抢着玩的,这要是进了幼儿园,岂不是整天都得哄孩子去了。
几个人都还在秦老爷子家暂住着,纪葎本来提出要找个地方搬出去的,秦招是肯定要跟着,老爷子又不肯让自己的孙子离太远,固执地表示秦招去哪他就去哪,这事闹了众人个哭笑不得,最后也只能先放下来。
魏中平也是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他不好意思在老爷子家赖着,有时候大半夜才回来又闹醒人,在老爷子的帮助下找了个附近的房子,偶尔纪榕看到他时,都觉得他整个人容光焕发,像是换了截然不同的人。
马瑛是作为戏班老师过来北京的,在她的安排下姜常清终于和老班长的儿子见面了,那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了,嘴边蓄着明显的胡须,且不说两人絮絮叨叨说的那一堆话,场面让纪榕这小孩子看得都心酸不已。
最碰巧的是戏班子租的屋子离秦老爷子这豪宅还挺近,虽然条件相差颇大...最后,马瑛还是被接回了戏班子的宅子里暂住,姜常清经常会过去那边看人排练,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秦明德自那天被秦老爷子冷嘲热讽后就再没过来,倒是他的几个儿子,时不时过来刷存在感,向秦招表示一番长辈关怀,虽然每次都被秦招的冷眼怼回去,却依旧津津不倦每天打卡,让即使是作为旁观者的纪榕都厌烦不已。
纪榕揪紧了纪葎的裤腿,兴许是人生地不熟,兴许是每日纪葎待的时间变少了,得知今天要一起出门的时候,纪榕很兴奋,“爸爸!”
纪葎顺便把纪榕抱了起来,“嗯。”
今儿本来没秦老爷子什么事的,但他也习惯了热闹,可不乐意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便坚持以要带他们认路给缘由死乞白赖地跟着出门了,纪葎也没拆穿。
纪葎选的这所学校引进外国管理,和常规只注重学生成绩的学校不同,它更注重全面发展,学校会有强制性的活动,倒挺符合秦招这孤僻的性子的。
学校在闹市区,距离秦老爷子那安静的郊外还有段距离,他们倒没有不自量力地选择步行的方式,而是让程一勇开了车子送他们。
说起这个,又不得不夸赞纪葎了,前两天程一勇心血来潮准备教纪葎开车,他又是个不太会解说的,乱七八糟把档位那些和纪葎说了一遍就让对方上手了,本来是做好了纪葎不见得会开,随时跳车的准备,结果却大出所料。
纪葎不仅把车开得稳稳当当地,还把车辆存在的一些问题都说了出来...
这使得现在程一勇每看向纪葎都充满了感叹,佩服不已。
这是人吗?这是天才。
车子还没开到学校,秦老爷子便眼尖地从街道里瞥到了想见的人,急忙忙让程一勇停车,“这里距离学校也不远,我们就走路过去,当锻炼身体了。”
下了车,他还刻意扭了扭腰,摆出一副‘坐车坐得腰酸背痛’的表情。
纪榕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按照她先前所认识的秦老爷子,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带着怪异的眼神跟着老爷子慢步走过一条街道,在见到了同样带着孙子散步的老人家时,看到秦老爷子陡然停下来的脸色。
她恍然大悟,明白了。
只见秦老爷子扬高了眉头,明明是看到人故意来找的,却偏偏摆出一脸错愕的表情,对着迎面走来的一老一少道:“肖时顺,你今天舍得出窝啦?”
被称为肖时顺的是个跟秦老爷子差不多年纪的老头子,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笑得很温和,同样故作惊讶,“哟,这不是秦老爷子嘛,你平时不是最不耐烦这边乱糟糟的嘛?今天怎么也过来了?”
纪榕的目光在扫到肖时顺身边的男孩时愣了一下,眼睛一眯,竟然是肖岭。
“哎,还不是送我孙子上学。”秦老爷子一摆手,脸上是装也转不住的笑意,指着秦招道:“你还不认识吧?这是我孙子。”
说话了话,同样的手势指着纪榕,明显带着炫耀道:“这边的是我孙女。”
“哎哟,哪里捡来的?”
“乱说什么话,这可是我亲生的?”
“你这副丑样还能生出这么水灵的小娃娃?”肖时顺将目光移到了纪葎的身上,夸赞道:“哎哟,这小伙子长得俊,总不会还是你儿子吧?”
秦老爷子拍了拍胸膛,“怎么不会,干儿子,如假包换。”
虽然纪葎完全没提过要认他做干爹的事情,但秦老爷子自己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孙子都认他做爹了,自己总不能吃亏了去吧?因此对外界一律都说纪葎是干儿子。
他的目光又下移到肖岭身上,“你这孙子怎么又跑回来了?”
秦老爷子是认识肖岭的,知道他和秦招之前在一个学校,并且听程一勇传来的消息,两小孩之间不对付。
他今天特意跑来和肖时顺打招呼,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