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榕和纪葎就站在屋门外,还没敲门,厚重的门板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秦招半倚着靠在门边上。
纪榕忍不住笑问:“秦招,你该不会一直蹲在门边等我们回来吧?”
秦招没有回答,反倒是坐在门边阴凉地的姜常清挥着扇子道:“可不是,劝几句都没用,一直在那眼勾勾的,你们以后去哪还是带上他一起吧。”
姜常清都不由得对秦招刮目相看,那么热的天,偏他站在烈日下一声不吭。
这要是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纪榕本来是在开玩笑,听到姜常清的话后顿了一下。
她眼神怒瞪秦招,嘴边的笑一下就收了起来,“秦招,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
秦招闷声不吭地接受着纪榕奶声奶气的话,仿佛只有听着这些话,才觉得心里踏实了。
姜常清笑道:“哎哟,不得了,榕榕都成小母老虎啦。”
纪榕绷着的脸猛然一松,便再也‘威严’不起来了,“爷爷,你胡说。”
小团子龇牙咧嘴的表情别提多可爱了,姜常清一边笑一边摆手,“行行行,爷爷错了,都是乱说的。”
纪葎静静地看着两人说笑的场面,唇角微勾,撇掉脑海里因为付忻而产生的不愉快,陷进了愉悦的氛围里。
他瞥眼秦招,“走,回屋里去。”
把在松花大队的事情都解决完了,纪葎也准备回城里去了,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叫上人就准备走了。
姜常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等,我——”
纪葎强硬道:“你放心,这事我已经跟大队长说过了,他会帮忙处理的。”
姜常清显然不知道,纪葎这早上出门就是为了处理他的事情,表情错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就这么走了?
姜常清抿着唇,最终也只是摇摇头,“算了吧,我还是留在松花大队,不去给你们添乱了。”
纪榕的眼睛瞬间蓄满泪水,“爷爷,你也不要榕榕了吗?榕榕一个人待在城里,爸爸要工作,秦招要读书,榕榕也太惨了。”
姜常清的表情瞬间犹豫了,“这...可是...”
他满脸怜惜地望着小孙女,摸了摸她的脑袋,最后在纪葎强势的眼神下,一咬牙,
“那我和你们去住几天,我先回去收拾衣服。”
姜常清心里想的是:等小孙女的情绪稳定了,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回来,继续这场对自我的惩罚。
纪榕终于咧开嘴笑了:只要爷爷答应去了,她总有办法让他回不来...
纪葎直接挡住姜常清的去路,“不用,城里买。”
姜常清动作一僵,“不用买,这东西又不便宜。”
纪葎干脆直接道:“有钱。”
纪榕眨了眨眼睛道:“是呀爷爷,我爸爸现在可厉害了,都不用带,去到城里爸爸给你买新的。”
姜常清最后还是在父女俩一冷一热的夹击中败下阵来,悠悠叹口气,“行吧。”
出门的时候,纪榕本来以为纪红彩还得出来闹一番,谁成想隔壁家竟然大门紧闭,少有的安静。
就连姜常清,都意外地皱起眉头。
几个人走了一段路,纪榕突然发现社员里大人小孩都朝一个方向涌去,满心怪异,纪榕抓着纪葎的袖子,“爸爸,咋啦?”
纪葎顺着人群的方向望去,却是村里连通外面的一条大河,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时候,生产社的一队人也走了过去,为首的大妈咋咋呼呼地说着话。
“河流那边有个小孩掉下去了,啧啧啧,现在还在捞呢。”
“听说掉下去两个小时了,这捞起来悬呀...”
“哎,不然说做父母的辛苦,一把屎一把尿将孩子喂养这么大,临到头让河神给收去了。”
“应该不是我们生产社的小孩吧...”
“怎么不是!”大妈朝着四周张望了一圈,凑到小媳妇的耳边悄声道:“...是秦家的。”
小媳妇瞪眼询问,“那个秦家?”
大妈一拍小媳妇的脑门,直接道:“咱们村除了他家还有谁姓秦呀?”
“哎哟,这可造孽了,他家就那么一个儿子吧?”
“可不是嘛,听得我都觉得心慌慌。”
小媳妇满脸惊疑,“这条河不是明言禁止过来的吗?我听说之前就淹死过人了。”
大妈总结出来一句话,“小孩子哪里懂这些。”
大妈和媳妇子互相唏嘘着,眼神都转移到了潜在水里捞人的男社员身上,虽然说着八卦聊着天,但谁都希望能赶紧把人捞上来。
纪榕眼神怔怔地,耳边回
荡着刚刚大妈说的话,脑子里浮现出的是纪进福和纪进宝跑回家的场景。
不会是和那两个混小子有关吧?
纪榕想到了早上去知青办时还好端端朝她们扬沙子的秦祖佑,这才多久的功夫,就说人没了?
莫怪纪榕不敢相信,就连纪葎的眼神都微微凉了一瞬。
姜常清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家里有孩子的谁没点感同身受的事情,他一把抓住纪榕的手,“咱们走吧。”
三个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