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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榕在看到爷爷的瞬间眼睛亮了一下。
姜常清直接走到纪军的身边,将他伸出去的手给推了回去,“行了,好端端说话,给警察同志制造点误会的动作干嘛。”
训斥完大儿子,姜常清转过头对刘爱国抱歉地笑了一下,“我这儿子做事太冒进,警察同志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上次一起喝过酒吃过饭,刘爱国对姜常清的为人还是很欣赏的,并没有将对待纪军的脸色用在姜常清身上,“姜大伯可别说这话,你是葎哥的爹,那就跟我爹一样的,不用叫我什么警察同志,叫爱国就行。”
纪军的手被迫收了回去,悄悄将手里的红包又塞进了兜里,清了清嗓子将手背到身后。
结果就听到刘爱国的那样一番话,差点没被口水噎死:他爹就当亲爹,那自己这个亲大哥怎么没见他放在眼里。
纪军心里怄得慌,却还不能站出来指责人不把自己当大哥看。
姜常清当然没有把刘爱国说的话当真,和刘爱国说了几句话,对方提起要回去准备工作的事情。
姜常清也没留人,笑着把人给送走了。
姜常清转过头看向大儿子,语气严厉,“这事人家摆明了不想帮忙,你还逼着他干嘛?是想给人家留个坏印象回去添油加醋让别人整治你媳妇嘛。”
纪家的人里面,姜常清大概是看得最透的了,从来不对这些人抱希望。
纪榕张了张嘴,想说刘叔叔其实人还不错,也不知道爷爷怎么对警察印象那么差。
姜常清想了一会,直接道
:“这事就听我的,找别人问情况吧,我记得村子里有谁家亲戚也是警察的,到时候托人送送礼,你媳妇情节不严重,想来也不会关很久。”
被姜常清当着这么多人面指责,纪军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你说得倒轻巧,你知道找谁吗?刚刚摆明了那么好的条件,人家都说把你当爹了,你怎么不把事情说出来。”
纪军翻着白眼,想到自己刚刚受的苦,一身的气好像都找到地方发泄出来了,“说白了你还不就是偏心老三,都是你的儿子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
恭敬你两句你还真把自己当东西了?你真是我爹吗?你不过就是个入赘的,要是没有我娘你早就死了,现在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被一堆人围着,姜常清的一张老脸瞬间就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纪榕就在一边看着,心里的那种感觉又来了,忍不住站了出来,可是她还没有说话,嘴巴就被纪葎给捂住了。
纪榕看到纪葎朝着她摇了摇头,眼睛里有些她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纪榕眨巴了两下眼睛,视线重新转移到纪家两父子身上。
因为纪军的话,姜常清没再吭声了,抬头四顾一番,将手背到身后转身进屋了。
纪军却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妥的话,对着指指点点的社员,大言不惭道,“看什么看,我没说错吧,还不回去干活?我可要举报你们了。”
这些人里面,甚至还有些上午帮他说过话的,但纪军完全没放在眼里。
走进了纪家,冯有财和纪红彩都在院子里。
其中,纪红彩因为姜常清刚刚说的那番话,直接冲着姜常清骂了起来。
那话语里的针对程度,就是冯有财一个外来人,都听得不顺耳,心里暗暗撇嘴:这纪家的老爷子真是没用,由着这么个婆娘说话,果然是当一辈子软骨头的。
冯有财活动了一下手掌,这要是他婆娘,二话不说就扇巴掌过去了。
见到纪军进来,冯有财顾不上看戏,连忙走过去,“姐夫,我姐什么时候放出来呢。”
冯有财说这话,是在明知故问,刚刚外面的对话他也听到了,这是在故意提醒纪军呢。
冯有财眼神不屑地看了地面一番,以前
总听他姐夫吹牛,还以为他姐夫在生产社里多么有头有脸呢,现在看来也不过这样。
纪军脸上一片尴尬,但还是记得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扬着脑袋,“不过就是一个小警察,我也就随口问问,我以前还认识一个副所长,有空我去问问他。”
因为冯月红被关进派出所里了,纪红彩没人可以使唤,到了做晚饭的时间,左右看了一眼,恨声道:“青团那死丫头又跑哪里去玩了。”
不过厨房可是大地方,纪红彩才不放心让个丫头片子进去,嘟囔着骂了几句就走去做饭了。
看到纪红彩不情不愿的表情,冯有财就觉得心里畅快得很,只是可惜黄焕芝好像被纪葎给打怕了,竟然找也找不到人,少了一个人蹭吃蹭喝,冯有财都觉得受多了气。
不过这分得意只维持到纪红彩做好饭的时候,看到满桌子青青绿绿的菜式,冯有财眼睛都瞪直了,“肉呢?”
中午的时候,因为和纪红彩打了一架,吃饭的时候冯有财只是随便扒拉一点,手臂疼得差点没抬起来。
纪红彩看了眼冯有财,鄙夷道:“你带什么东西来了,就要吃肉?不然割一块你的肉下来,我炖给你吃呀。”
人在屋檐下,冯有财忍了,拿着碗恨恨地灌了一大口粥,又夹了大半盘子的青菜吃。
吃过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