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小工程,纪葎看了一下进度,就算不停歇估计也得一天左右才能全部弄好,包括他还想趁机弄个灶台厕所,时间肯定更加长了...
纪葎想了想,和其中一个帮忙的人说了打算去摘点野菜中午一起留下来吃饭的事。
抱起纪榕将她轻轻放进竹筐,弯腰一把背了起来,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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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方俊一个人在树下坐了很久,透过茂盛的树叶见着太阳越升越高,可纪榕却还没有回来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急了。
这座山这么大,纪榕不会在哪里迷路了吧?
心里担忧,高方俊就想到处走走看看,可是又怕别人这时候进山来刚好遇见,到时候这么一大个有鱼泥沟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来回打转间,就看到了纪葎的身影。
他一步步走来,动作舒缓,就像是去郊游的一样。
高方俊念着纪榕,就没空吐槽他姐夫,远远就问道:“榕榕呢?”
纪葎走近蹲下身子,把纪榕从竹筐里抱了出来。
高方俊一看,好家伙,自己在这里急得不行,纪榕搭了个顺风脚差点睡着,高方俊凑过去:“外甥女,舒服吧?”
纪榕拼命点头,一双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星星。
有种坐了旋转木马的感觉。
高方俊带着纪葎走到泥沟边,适才久等纪榕不来,害怕鱼脱水,他干脆找了结实的树根把鱼串起来全部丢回了水里。
现在将绑在树干的树根拉起来,一长排的鱼像极了村子里人家屋檐下长挂的玉米。
饶是纪葎有了心理准备,也让这么一大串鱼吓了一跳。
有种又被刷新认知的错觉,原来鱼还能这样整?
但纪葎作为一个常年保持面
无表情的人,此时语气还是冷静:“这样放着鱼活不了多久,我带了张网过来,先把鱼放网里,网口扎紧,然后沉水里吧。”
现在还是白天,虽然说生产队的社员们都是在田里干活,但做累了的村民就喜欢到处转悠转悠找找闲话聊,他们如果这样把鱼拿出去也太显眼了些,还不如继续留在这里。
横竖这座山平时没什么人来。
这么多的鱼,要卖要吃都是个大问题。
纪葎看了一眼纪榕,对着高方俊道:“这么多鱼我也没办法处理,这样吧,等晚上入夜以后你叫上你哥一起过来,把鱼一起拿去集市上卖了吧。”
纪葎还提供了两个方法:要么是直接到黑市卖,但这么多鱼不安全,要么去跟卖鱼的商贩沟通好,用低一点的价钱售出。
纪葎是想到了纪红彩的性子,对这批鱼压根没什么心思。
高方俊连连摆手拒绝:“怎么可以,这鱼是榕榕发现的。”
要不是外甥女,他说不定还不能发现这鱼呢,能分一两条回去吃吃就已经满足了。
但纪葎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噎住了。
纪葎:“你也是纪榕的舅舅。”
高方俊想了一下,大概知道纪葎的顾虑,也不推脱了,点点头只道:“行吧,那我们卖完把钱两两分成送过来,姐夫可不要拒绝了,这都是给榕榕的。”
纪葎就没再说什么了,他现在确实需要钱,点点头,一贯常有的冷漠口吻带了点真诚:“多谢。”
纪榕在一旁看着,只觉得高方俊在纪葎面前连说话都变得规矩了很多。
心里偷笑:这莫非就是一物降一物?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决定中午先拿条鱼回去煮汤。
换过衣服,捡了一条卖相最惨的,高方俊把纪榕和自己刚刚摘的蘑菇野菜一股脑全丢进了竹筐里,将鱼直接掩在最底下。
有了野菜做幌子,即使他们是从山里面出来的,别人也只会以为那里面野菜多些罢了。
走进了自己屋子的那条路,远远地又听到熟悉的喧哗声,纪葎见到大门前围着的爱看戏的几个人,心里瞬间有种不好的念头。
“砌砌砌,砌什么砌……放开我,我警告你们,马上把墙给我推了,否则我去大队长那告你们!”
大老远,一声尖锐的伴随着让人耳鸣的吼叫传来。
这声音,纪葎一下蹙紧了眉头,浑身上下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来,给人一种冷得打颤的感觉,随着纪葎的走进,不由得一个个让开。
院子里,老太太的身子被人拦着,整个人气急败坏,骂起人那是一个口沫横飞,一脸别人都欠了她的模样。
骂着骂着人,还不停用尖尖的指甲戳向拦着她的人的胸膛,互相推搡间,手脚并用,眼神极其凶狠。
“你给老娘让开,你在我家干嘛呢?”
拦着老太太的人正是今天过来帮忙的青年,青年一开始是不屑于和老太太交流的,看过上次那场戏的人都知道,这老太太脾气不咋滴。
但见老太太二话不说直接要伸出一只脚来把刚刚砌好还没来得及干的土砖踹掉,青年才出来拦了一下。
毕竟这些土砖价格不菲,他们几个人又挖沟又填平混合沙石的,也是忙活了一早上的成果了。
青年也没想到,他这一拦还拦出事了。
老太太直接把他当成了出气筒,各种难听的话像不用过脑子一样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