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看到口口都忍不住修一修,精简了一下修修修,我是修字机
离开了黑市,纪葎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将身上的钱花了个七七八八,这才领着纪榕准备回家。
纪榕被纪葎抱在身前,瘦小的身子就跟猴子似的,手臂不经意间摩擦到了纪葎的上衣口袋,忍不住好奇,“爸爸,这个叔叔...”
纪葎顺着纪榕的眼神看到了口袋里的名片,浑然不在意地笑笑,“名片?给你玩。”
纪榕敢肯定,肖正希的名片拿到外面肯定一堆人抢。
偏纪葎就像拿着张废纸一样,纪榕本来还好奇纪葎和肖正希的关系,现在知道问不出什么,头一扭,“榕榕才不要。”
这个年代是没有镇村直通的公交车的,也是纪葎运气好,正好碰上村里供销社出来进货的车,给了几个钱,就搭上顺风车了。
开车的人叫秦大山,嗓门大看起来是个爽快人,也不在乎纪葎少言寡语,一路上话题多得很。
车子很快行驶到村口,秦大山在一座四合院前停了下来,招呼了句:
“我婆娘托我带点东西,老三,一起进去喝口茶?”
纪榕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了那处有些年头的屋子,上辈子就很羡慕人家住老宅的。
小团子拽了拽大人的衣领,小脑袋拼命点啊点,别提有多可爱了。
四合院外面的门槛建得很高,纪榕被纪葎抱着,推开厚重的门,视野可见是大大的天井。
纪榕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眼睛扫视到天井里的场景,怔住了。
是之前山上碰到的小男孩。
不知犯了什么错,被罚跪在地上,旁边一个三十多的女人拿着细长的竹枝正往他身上招呼,像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每一下都伴随着犹如鳗鱼一样的红痕,骇人至极。
纪榕瞟过去的视线注意到男孩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手臂上青筋爆发,目眦欲裂。
但女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
纪榕还是没忍住,喊了句:“住手!”
伴随着她的声音,女人如梦初醒。
冷哼了一声丢下手里的枝条,对着地上跪着的男孩命令道:“跪好,敢动一下试
试。”
声音里面充满了厌恶。
她对着家里来的人视若无睹,甩着脸直接走进屋子,砰的一下关上门。
纪榕连忙挣扎着从纪葎的身上下来,小跑到男孩身边。
男孩除了一张脸还算完好,身上布满了红痕,有些地方甚至皮开肉绽。
纪榕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问疼吗?一定很疼的。
纪榕上辈子见过很多的人,像家暴的也不在少数,人们遇见了,劝家长两句,又能改变什么呢...
秦大山的脸上浮现尴尬,看了眼纪榕又看向了纪葎,摸了摸脑袋憨笑道:“小孩子嘛,不听话教训一下而已,养几天就没事了。老祖宗传下来的,棍棒底下出孝子。”
纪葎此刻也冷了脸,“我看着倒像要把人打死。”
纪葎的声音压得低,秦大山一下没听清楚,“啊”了一声。
但纪葎没有再解释,直接走上前牵起了纪榕的手,“走吧!爸爸带你回家。”
纪榕有些纠结,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满脸隐忍的男孩一眼,有些犹豫:“可是......”
这个时候,原本走进去的女人又把门打开了,迎面泼了一大盆水,没有朝着纪葎的方向,但大部分却溅到了地上的男孩身上。
纪榕离得近,听到他喉咙传出一声闷哼,始终紧咬牙关。
纪葎强硬地牵着纪榕的手走出秦家,才蹲下身子,看着纪榕的眼睛,“爸爸知道榕榕很聪明,有些事情我们管不了的。”
对于不相干的人,纪葎并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因为他知道世上还有比这恶心更多的事情。
可是他并不希望闺女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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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葎回到纪家的时候,纪家人难得没去上工,都坐在院子里一脸严肃,其中纪老太的手上更是拿起了鸡毛掸子,整张脸耷拉下来,面色阴沉到不行。
见纪葎进门,老太太眼皮一掀,凉凉地开口:“老三,你媳妇哪去了?”
这场景纪葎早有预料,有些无所谓却十分淡定地回了句:“离了。”
纪葎的话一出口就打了纪家人一个措手不及。
老太太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言,大吼了一声,目露凶狠:“什么?”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手指着纪葎,鸡毛掸子就要招呼过去,
另外一只手伸着乌黑的指甲大声嚎叫道:“你要气死我是不?怎么会离了……造孽啊!我这是生了个什么混账东西!”
纪红彩只觉得心脏揪得慌啊!痛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偏偏三儿子站得远,自己又被大儿子拦着发泄不了,拳头一下一下朝着大儿子的肩膀招呼,指望他让开路来。
她今天要是再不教训一番三儿子,只怕对方都要翻天去了。
从来没有哪一天比今天更甚,纪红彩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娘,你先冷静冷静,听听三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