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会失败?怎么可能失败?”
公主府里,祁玥璃大吼大叫,陷入一种发疯般的癫狂,难以自拔。
这么完美的计划,她想不通,究竟哪里出错了。不仅莫筱竹没能杀成,就连父皇也安然无恙。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蓦地,她刀子一样的目光射向玫兰枢,眼神里有埋怨有责怪。
玫兰枢无辜地撇撇嘴:“这可怨不得我。怪只怪你太刚愎自用。让人易容伪装成威北将军夫人这个计划非常好,那个人也成功接近了莫筱竹。你明明可以让她直接毒死莫筱竹了事,可你偏要用什么催产药代替毒药,要让她在折磨中万般痛苦地死去。这个的计划变更本身就有着极大的偶然性,不是吗?你根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个计划一定能成功。”
玫兰枢一语中的,一下子被他说到了点子上。
祁玥璃就是太自以为是。杀了莫筱竹不够,竟然还想她在痛苦中受尽折磨死去。
到头来,却是鸡飞蛋打。
呵,真是活该!
不同于祁玥璃的暴怒,玫兰枢脸上始终是一抹云淡风轻的神色。甚至在听到莫筱竹有可能安然无恙的时候,他心中还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他不该心软。
可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他仍然当莫筱竹是朋友,唯一的朋友。
很矛盾......又很奇怪。
“公、公主,摄政王来了。”下人匆匆来报。
祁玥璃眼中一阵明灭变换。
坐在桌边的玫兰枢起身走向密室。他现在还不宜暴露自己。
来的不只是楚天煦,还有易北辰。
摄政王府出事时,他人正在晋安城外的庄子上,故而消息得到的迟了些。等他听到消息带上人立即赶去摄政王府,发现那里只剩下一片狼藉。而且,小竹子......离奇失踪了!
易北辰当时就在心里大呼不妙。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筱竹对于楚天煦是多么的重要。
其实到现在,他仍不愿意相信祁玥璃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然而,不愿相信是一回事,做没做过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年,他不是不清楚祁玥璃对楚天煦的情意。只是,楚天煦装糊涂,祁玥璃也能忍,他便也当作没这回事一样。想不到这样的逃避会酿成今日大祸。早知如此,他真该早早劝说祁玥璃收回对楚天煦的情意。如果你爱了一个人十年都没能得到丝毫的回报。那这样卑微的爱,似乎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吧?
往往有些事,当局者迷。
他能想通的,未必祁玥璃也能。
以前之所以迟迟没发作,是因为就算不是她,楚天煦也没喜欢上其他的任何人。她心里总是平衡的。
可莫筱竹的出现彻底打破了祁玥璃心底的‘平衡’。她果然就钻起牛角尖来。
哎,这下恐怕麻烦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祁玥璃及时收拾好思绪和表情,就像平时那样同他们打着招呼。
楚天煦只是看着她,并不言语。
他的眼神很冷很冷,冷到了祁玥璃的心坎里。不自觉地,她背于身后的手攥紧成拳,胸臆间蔓延着无尽的悲凉。
“呃......”易北辰思索着该如何打破这迥异又尴尬的气氛,“我口渴,有没有茶?”
没人搭理他。
祁玥璃选择与楚天煦对视,而并非躲避他冰冷的目光。
“祁玥璃,好歹过府是客,你连杯茶都都不招待?也忒不够意思了。”
又一次惨遭无视的易北辰无趣地摸摸鼻子,走到了桌前,决定自己找水喝。
可他却意外发现了桌上两个装着茶水的被子。茶水犹冒着热气。谁刚刚来过?
“我听说王府出事了。一切都还好吧?”
听这话,易北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祁玥璃是脑袋秀逗了吗?居然自己往枪口上撞!
既然她主动提起,楚天煦也不再一味地沉默......“人是你派去的?”
“你认为是我?”祁玥璃冷笑道,唇边那一抹弧度像是怅然。
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瞬间能化危机为转机。
只是这样的装无辜真地有用吗?
“祁玥璃,别装了。”楚天煦的嗓音清冷至极。
祁玥璃微微一笑。细看之下,眉目之间的神色却带来几分冷凝:“楚天煦。想不到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践踏我与你多年的友情。算是我白白认识你了。”
“祁玥璃,何必装傻呢?你做过什么,心里清楚,我不想也懒得一一说明。你最好祈祷莫莫母子能平安归来。但凡他们有一点差池,我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相识多年,你该知道,此话并非空言。”他眸光犹如带毒的蔓藤,肆意疯长将将她死死缠住。有一瞬间,祁玥璃甚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就算是这样,她仍没有闪躲他的眼神。躲了就代表心虚。楚天煦到底没有证据证明今夜的事乃她所为。
看着他转身,决然离去的背影,祁玥璃松一口气的同时,紧跟着唇角却溢出了苦涩自嘲的笑。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可到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