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竹一直观察着秀儿,总觉得娘身上透着古怪。她甚至看都不敢看阿晋一眼,像是害怕......问题是她们才第一次见,而且阿晋长得也并不吓人,那为什么......
阿晋走了。
临走前,有意无意瞥了秀儿一眼。
秀儿始终低着头,像有意避开她的目光。
目送晋嫄骑马离去,秀儿突然握住筱竹的手,急急问道:“你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筱竹怔了怔。虽然不明白娘为何突然有此疑问,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她当时偷了我的马,后又将马还了回来。纯粹只是偶然。”
真地会这么巧吗?
“那你说她是你的恩人,又是怎么回事?”
筱竹心里突突一跳。要是被娘知道她曾经涉险,生死一线,一定又会胡思乱想的。
都怪她嘴太快了,怎么就把恩人的事给说了出去?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人找我的麻烦,被她摆平了。”她企图四两拨千斤地将这个话题带过去。
不过秀儿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
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就算之间偶然间相识是巧合,那后来那个人又救了大妮子,这就不像巧合了。会不会......她已经知道了大妮子的身份?
筱竹和楚天煦在这边吃过午饭,就打算返回县城了。
岂是没想这么快就离开的。
可 ,下雪了。
秀儿担心雪天路滑,马车行起来会不稳当。要知道,大妮子现在的身子可容不得半点闪失。遂刚吃过午饭,就催促着他们赶紧回去。
筱竹甚至连师父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赶了回去。心里还挺遗憾的。
不过.....
“诶,你有没有发现娘今天有些奇怪?”马车上,她向楚天煦询问道。
楚天煦点了下头:“娘像有心事的样子。”
果然,连他也看了出来。
筱竹把胳膊环在胸前,眯起眼睛细细沉吟起来。
娘的古怪,好像就是在她见到阿晋之后。村口时,娘也有意回避着阿晋,而且看恐慌的神情,好像很怕阿晋似的。
莫非.....阿晋与娘那段不愿意提起的过去有关?
“也不知道娘会不会有事?”筱竹忍不住担心起来。
“放心吧,我把夏白留了下来。”
筱竹微微一怔。什么时候的事?她竟都不知道?
不过,他一向心思缜密,这也没什么稀奇。
有夏白在,她就安心多了。
“相公,你真好。”她甜甜地说,颇有点谄媚的意思。
楚天煦却并不满足仅仅口头上的称赞,对她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很明显。
筱竹心甘情愿把嘴唇凑上去,本是想在他脸上啵一下。没想到这时候他突然把脸转过来,一下子撅住了她来不及躲开的唇 ......
筱竹伸出小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两下。
一个法式长吻过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尤其是楚天煦,脸上都冒汗了。
亲一下竟然能亲到大汗淋漓,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他将她的头揽过来,抵在自己胸口。然后,略显无奈地说:“乖一点,别动。”声音微哑,有隐隐的克制。
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碰过她了。这个吻勾起了他对她所有的渴望。可该死的,他不能。
这时,他恶狠狠的目光落到她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你最好是个女儿。如果是儿子,等你生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筱竹若知道此刻他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忍俊不禁吧?哪有人跟自己的孩子置气的?更过分的是,孩子都还没出生 .....
~~·~~
夜里,秀儿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身旁的赵武早已跌入沉沉的梦乡之中。
像是出外劳作一天,累了。
秀儿脑中反复闪过白天见到的那个人。
虽然她易了容貌,可眼神是不会变的。
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晋嫄君。
终于,她还是找来了。
闭上眼,从眼角流下了两行悔痛的泪。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做出这种叛主之事。
怪只怪她受了云萱的一时挑唆 ......
不,这事怪不得别人,完全是她自己的错。
正在这时,她恍惚听见了一阵笛音 ......
她当然晓得这笛音是晋嫄君向她传递的一种讯号。
秀儿知道初微安排了人,此刻应该就在外边。
但晋嫄君吹出的笛音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听得见的。只有向她这种曾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才能听得见。所以外面才没有任何话动静。可能初微留下的人并没有听到笛音。
很显然,晋嫄君想见她一面,且是瞒过所有人耳目的前提下。
缓缓的,秀儿坐了起来,一时间陷入了天人交战的两难之中。
她该不该去见晋嫄君?见了,又该如何解释自己曾做下的背叛?可是避而不见?她又能躲到几时?
犹豫再三,秀儿还是决定去见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