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竹昏睡了过去。
所以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
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房间。显然,他们已经回到了王府。
至于是怎么回来的,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慕老正坐在床边,见她睁开双眼便笑呵呵地说:“丫头,你醒了?”
筱竹的脑子只稍微转了转,就明白为何师公他老人家会坐在这里。
“楚天煦把您也给惊动了?一点小事,他还真是......”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万一你和孩子有个好歹万一,那孩子非毁天灭地不可。”这话虽挺起来有些夸张,慕老心里却清楚得很。像毁天灭地这种事,那孩子绝对做得出来。
“对了,楚天煦人呢?他没事吧?”筱竹猛然想起,他们好不容易走出密室,面对的却是满院子的府兵和弓弩手。祁瑱这位为了对付楚天煦,真可谓豁出去了。
“他?比你强。”慕老好气又好笑地说。都什么时候还惦记着别人,也不想想她自己。这都双身子的人了,哪里架得住这么折腾。
此时,楚天煦正站在院子里,吩咐夏白一些事情。
“主上,属下无能,没能查出那个黑衣人的身份~”
“算了。此番她费力护我和莫莫周全,应该不是敌人。”离开那个地方,由于他一颗心都系在昏迷的莫莫深航,对黑衣人没多加注意。不过夏白其实有心将那黑衣人带到王府来的。只可惜,被对方拒绝了。人家这次毕竟帮了主上大忙,夏白又不好强制性地把人带回来,就想着派两个人暗中跟着,能打探到那个人住什么地方,好方便日后主上和夫人登门感谢。
结果派出去的的两个人最后还是跟丢了。
能轻易甩开他们王府的人,可见此人的轻功深不可测。
如此人物,不是敌人才好。
“主上,这次真是太险了。都怪属下护卫不利 ......”
说起这个,倒叫楚天煦想起一个事来:“你当时在林子外。我进去后,祁瑱的人一定抹去了我留在林子里的一切痕迹。你又是怎么赶到那里的?”
“是一个姑娘把我带进去的。”夏白回应道。
“姑娘?可知道是什么人?”
夏白摇摇头:“就是一个年轻姑娘。我询问过她是谁,又或者是谁派来的人,那姑娘却闭口不答。”
楚天煦敛眸陷入了沉思。
其实,古怪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还有那个机关密室......
祁瑱既然和皇帝做了某种交易,一定是想杀自己而后快。那何不干脆明刀明剑地来?为何要设置这样一个机关密室?既然设置了机关密室,里面又并无杀招,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总觉得,设置此机关密室的人一定和自己有着某种关联。说不定正是此人派了那位姑娘引夏白前去相助。
不管怎么样,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去了。
“主上,祁瑱那边.....您打算怎么做?”夏白坚信,主上这次一定不会轻易饶过祁瑱。
“把先前查到的那件事告诉祁俶。他自然清楚应该怎么做。”
“是!”夏白领命而去。
楚天煦转身走回暖阁之中。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了笑语声,他心中一喜,加快步伐跨进了暖阁。
“莫莫~”一个箭步来到了床前。
慕秋识趣地让出床边位置给他。
楚天煦也没继续发挥敬老的精神,而是不客气地坐了下去,握住筱竹微凉的手,放在颊边,轻轻磨蹭。
知道他一定吓坏了,筱竹浅浅地勾起嘴角:“我没事。不信你问师公。”
慕老呵呵笑了两声:“放心吧,她以及腹中你们的骨肉都好着呢。不过这几天需卧床静养,别再瞎折腾了。”叮嘱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开门关门声陆续响起,筱竹一改内敛沉稳的模样,对他张开双臂,罕见地撒着娇:“抱抱我。”
楚天煦立即坐到了床边,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
以他的心情,他更想重重地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可是不行。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
师公也说了,虽然孩子得以保住,但这几天,她仍需静养。千万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楚天煦~”她轻唤着。
“嗯?”
“下次别再那么傻了。”她心有余悸地低语。
他没回话,心里显然并不是这么想。
就算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他还是会这么做。哪怕拼掉性命,为了她,他也心甘情愿。
“莫莫,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知道。”筱竹笑着低语。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因为她也一样地爱着他呀。
两人温存了片刻,筱竹忽而想起一桩事来。
“那个黑衣人......她是谁?”
“我还正想问你呢。”楚天煦把问题丢还给她。
“问我?”筱竹不解。
“她应该是为你而去的。对了,她说曾偷过你的马。去帮我们的忙,是为了还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