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天气炎热,您要不......歇个午觉?”大监高谨向皇帝提议着。
自从祭天之礼过后,皇帝忧思成疾,小病了一场。对外只说受了暑热,其实为什么病的,只有他和高谨知道。
“高谨,你说那块陨石上的‘亡’可是亡国的意思?”
听到他突然这样问,高谨大骇,忙溜跪在了地上:“陛下,这......这怎么可能呢?”
几日来,皇帝一直在思索这件事。如果只是一块陨石倒还好说。问题是陨石上门还印刻着一个疑似‘亡’的字,让他不能不多思多想。
“陛下,您切勿自扰。奴才记得很清楚,当初您已经洒完了酒,是太子即将洒酒的时候,陨石才从天儿降。也就是说,这压根跟您没关系啊。”
皇帝眼波一阵急遂的闪动。
“没错。陨石是在太子将要洒酒的时候从天而落。这么说,上天会不会在用这样一种方式提醒朕,若由太子继位,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邕国即将走向衰颓,乃至灭亡???”
“这......”高谨不敢回话。事关江山社稷,他一个奴才怎敢多言?
“你可还记得去年京中曾发生暴动?土火药炸毁了好几个地方,闹得鸡犬不宁,几乎晋安城里人人自危?有人四处散播谣言,说太子德不配位。一时间民怨沸腾 ......”
这事也没过去多久,高谨自然记得。后来那些乱民遭到镇压,皇上下令将引起骚动包括传播谣言的暴民一概砍头示众。这无疑起到了一种威吓的效果。慢慢的,事情也就平息了。
可是如今那块陨石砸下来,难免又会让皇上联想起这桩事来。
“派个人,去把易太师给朕请来。”
易太师年老,已逐渐不参与朝政之事。但他曾是皇上的启蒙之师,深得皇帝信任,且从不参与党争。皇上此刻请他老人家出山,估计是真动了易储之心了。
高谨领命正要去找个行事稳妥点的小太监。毕竟对方可是易太师,轻慢不得。
皇帝却突然叫住他:“还是你亲自去。”
高谨身为大监,为请一个人让他亲自出面,足见皇帝对易太师的尊重。
“是,奴才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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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来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娘和师父他们现在日子过得怎么样?”
一边吃着早饭,筱竹一面和初微闲聊。她可做不来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太憋屈。
“他们都挺好的。”初微回应着。
“你去看过他们了?”
初微一下被问住,不过马上就醒过神来:“我让刘叔去的,还带了些东西过去。”
“你既然没亲自去,又怎么知道她们日子过得不错呢?”
“是......刘叔说的。”
“这样啊。”筱竹点了下头,像是信了。
吃过早饭,筱竹提议去看看程佑,顺便把紫月介绍给初微认识。
初微也有此意。程佑受伤严重,如今仍不能站起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过去探望一下。
当筱竹和初微来到程佑所住的小院子时,程佑正在和紫月下棋。与其说是‘和’,不如说‘陪’似乎更贴切一些。
“诶不对不对不对,我下错了。我重新来啊。”紫月下错一步,眼看就要满盘皆输,赶紧使出耍赖的手段。而程佑竟也由着她胡来。
好容易紫月想好了落子的地方,把白棋子放了下去。
“你确定要走这儿?”程佑看着她,忽然挑眉一笑。
紫月被他这一笑搅得心神不宁,不禁怀疑自己起来:“难道我走错了?你等等,我再看看。”
两人下棋下得专注,连筱竹和初微什么时候站到了院子里都不知道。还是杨刚灰头土脸地从厨房跑出来,一眼看见了筱竹:“咳咳......你来了......咳咳咳......”
看见他脸上这一块黑那一块黑的,筱竹毫不客气地嘲笑起来:“你这是去哪儿扒灰了?”
等等,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她猛地看向初微,发现后者正在对她温柔笑着,恍然间,筱竹回忆起这可不就是初微曾对她说过的话。
“还说呢,昨晚上一场雨下的,柴都湿了,怎么也烧不起来。都快呛死我了。”
筱竹一副奚落的表情,其实心里还是挺同情杨刚的。人家好歹也是,就算七尺没有,六尺总有的男子汉大丈夫。如今委屈地闷在这小院子里也就算了,还得每天围着灶台转,为程佑和紫月两个人做饭。这样就算了,做出来的饭菜也经常被紫月吐槽难吃。他也真是够倒霉的。
“我来吧。”挽起袖子,筱竹走向厨房。
“哎呦,那敢情好。”杨刚乐坏了。少做一顿是一顿。天知道,他现在做饭做得都快吐了。甚至都想娶个媳妇回来帮帮他的忙。
程佑第一个发现了初微,对他微一颔首算作招呼。
紫月这时哪还顾得上下棋啊?站起来,她慢慢悠悠地走到初微面前,绕着他转了一圈,将他从头到脚从前到后都给打量一遍。末了,啧啧两声,忍不住对她妹子选夫的眼光进行了一番吐槽:“妹子,咱看人不能只看脸蛋,万一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