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竹心情不好,这一点谁都能从她脸上看得出来。
这两日,多亏了凤鸣阁的姑娘们,成衣店的生意又走上了正轨。明明有银子入账,该是最开怀得意的时候。不过看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怎么也不像是开怀?
姑娘们尽管满心困惑,谁也没问出口。
凤挽歌猜想:筱竹之所以这样,多半与两天前她被摄政王楚天煦劫上马这件事有关。
筱竹怎会与当今摄政王扯上关系的?这太奇怪了 ......
“筱竹,一会儿我回去看看骊歌。午后再过来。”挽歌走到坐着发呆的筱竹面前。
“我和你一起去吧。刚好我也想看看骊歌。”筱竹道。
“今天还是算了。铺子里的生意刚见气色,你还是留在这儿吧。至于看骊歌,不拘哪一天都行。”
其实挽歌哪里知道筱竹此时的心情?她尝试着想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才能不揪着那天的事不放。否则,她想一次就气一次,快要七窍生烟了。
挽歌想在回去前,先去药铺抓两副药。虽然骊歌现在精神已经好多了,可晚上常常还是回被噩梦惊醒。她就想给配点能起安神作用的药来。
结果挽歌刚一走出铺子,看似不经意的目光左右一扫,忽然被她发现了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不正是......
“凤惜舞!”这个叛徒,她居然还敢出现?
挽歌这一喊,原本在铺子里歇着的姑娘们纷纷涌了出来。
“凤惜舞?她出现了?”清歌气急败坏地问。一想到凤惜舞那个叛徒不仅害了紫月姐,还害得她们在外飘零、无家可归,她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
“在那儿呢。我看见她了。”又一个姑娘指着疑似凤惜舞的人,大喊。
尽管凤惜舞刻意乔了装,穿得破破烂烂,头上还扣着一定草帽。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只看身形,姑娘们也能把她认出来。
这时,眼瞧着凤惜舞转身就跑,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凤清歌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叛徒,你给我站住!”
凤挽歌也要去,被筱竹拦了下来:“让包正去。这里每一条街每一个巷子什么样,他都门儿清。”追人的话,还是得对熟门熟路的才行。
别看包正外号被叫作‘小胖子’,跑起来,两条小短腿捯饬着,可一点儿都比别人慢。而且这家伙贼着呢。他看不会傻乎乎地跟在人屁股后头跑。大致估摸出前方逃跑的人的路线以及她想逃去哪个方向,他就抄近路。不怕抓不着她。
由于筱竹等人的注意力都在追逐叛徒凤惜舞这件事情上。以至于成衣店前经过一辆马车,她们并未怎么关注。
有人掀开马车一侧的小窗,本想四处望一望。这一望,视线里刚好映入莫筱竹那张脸。那人心神巨震!
“君上,怎么了?”发现她神色不对,坐在一旁的随从立即问。
“玖萝,注意你的称呼。”
唤作玖萝的女子忙不迭改了口:“对不起,公子,是我的疏忽。”君上如今乔了装易了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邕国那些酒囊饭袋的追捕。如果再因为自己一个称呼而露出了马脚。那她就罪过大了。
“玖萝,你觉不觉得那个姑娘很像一个人?”
闻言,玖萝把身子微微前倾,通过小窗向外看。
“公子说的是那位绿衣姑娘?”
“不错。”
马车这时已从成衣店门口走了过来,是以玖萝也没看清楚那姑娘究竟长什么模样。就连刚刚望过去的那一眼,被穿在那位姑娘身上的‘奇装异服’第一时间吸引去了注意。等她再想看清楚那位姑娘的脸,人家已经进了铺子。
“公子,这世上样貌肖似之人有很多。”
她的主子只是‘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不过在她眉宇间仍留了一丝丝震动。
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吧?
~~·~~
不出意外,凤惜舞被抓了回来。
成衣店一楼照常做生意,筱竹把人带上了二楼。
怕她跑,包正用绳子绑住了凤惜舞的双手,反剪于身后。
“包正,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
“解、解开?”包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就是解开。”筱竹好气又好笑地重复一遍。
“可是.....”
“枉你还是个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你以为,她进了我的地方,还跑得了吗?”这一点上,筱竹绝对是信心满满。
有琉瑟在。而且琉陌应该也在附近。就算她凤惜舞插了对翅膀在身上,量她也逃不出这天罗地网去。
包正依言解开了绳子。
凤惜舞活动了下双手,然后,凛冽的目光落向筱竹和挽歌等人,怒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嘿,你还敢瞪我?”脾气最爆的凤清歌上前就给了她一个耳刮子,低吼道,“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些年,紫月姐待你如何?秦妈妈待你如何?紫月姐那么好的人,你居然连她都出卖,你还是人吗?啊!你是人吗?”
“清歌,小声点。”挽歌提醒清歌。这里可没有铜墙铁壁。声音若传了出去,说不定会引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