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正睡着觉的莫筱竹生生被渴醒。
这是几百辈子没喝水?感觉嗓子都快冒烟了。
她勉强分开沉重的眼皮,想下床倒杯白开水来喝。
今儿个是阴历十月。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清凉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竟将屋子里照得跟那白天似的。
喝!
也就是因为这清亮月光,筱竹一眼瞥见床前站着一人,正想大声喊。
“闭嘴!”
听这野蛮霸气的声音,除了姓楚的不做他想。
“你是属夜猫子的?大晚上不睡觉,跑我房间来干嘛?”
“想你,就来了。”他直白地说,对她的心思一点儿都不掖掖藏藏。
他敢说,筱竹还没耳朵听呢。
“变态~”她低叱一声。
“嗯?”他发出警告的一声,忽然欺身压了过来。
始料不及的筱竹就这么被她压倒在床上。
“再骂我,我可就不客气了。听到了吗,莫莫?”
筱竹正想点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等等,他叫她‘莫莫’?只有初微才这么叫过她?
“你到底是谁?”她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希望我是谁呢?初微,还是楚天煦?”他用蛊惑的嗓音问她。
“我......”筱竹像是突然间失去了声音。
楚天煦用神情的眼神凝视着她,粗粝的手指轻轻在她平滑的脸蛋摩挲着,一字一句,他缓慢说着:“没有初微,从来都没有他。莫莫,你爱的人一直都是我。只有我!”
说完,他把嘴唇凑了过来,眼看四片嘴唇即将贴在一起 ......
“不要!”筱竹猛地弹坐而起。呼呼喘着粗气,再一看,房间里哪有什么楚天煦的声音?
合着是个梦 ......
可是梦里,楚天煦那张脸却异常的清晰。包括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根本就没有初微。这是什么意思?
筱竹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梦境里发生的事,哪能当真?
感觉到喉咙干涩,她穿鞋下床,走到桌前倒了被凉白开,咕咚一口喝尽。
她以手做扇,在燥热的脸前扇了扇。
呼,怎么这么闷热?
于是走到窗前,轻轻地推开纸窗。正遥望星空之时,忽而外头传来一道声音:
“睡不着?”
喝!
筱竹又被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她是要被吓几回?
看着站在窗外的袁澄辉,她没好气地问:“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
“伤春悲秋。”袁澄辉吐出一个成语。
“现在是夏天。”筱竹不客气地拆他台。
袁澄辉晃了晃只有手掌大小的小酒坛:“喝不喝?”
筱竹伸出手去,接过酒坛,举高,往嘴里灌了一口。
“呵,好辣!”
“废话,酒能不辣吗?”袁澄辉笑话她。
筱竹真是喜欢不来酒的味道。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嗜酒如命?这么辛辣的酒,还不如喝白开水来得畅快?
“怎么?想家啦?”
“噗~”袁澄辉嗤笑一声,“我爹又不止我这一个儿子,没有我在,他也多得是儿女承欢膝下,少我一个不少。”
“那你娘呢?你就一点儿不惦记她?”
“离开家,就是因为受不了我娘的控制欲。什么都想管,什么都想过问。”
这筱竹就不想不明白了:“既然不是想家想爹娘,那你跟这儿伤春悲秋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害了相思病?”
袁澄辉狠狠瞪她一眼:“故意挤兑我是吧?”突然对女人失去了兴趣,他已经够郁闷了。偏偏这种事情还不能随便对人说,都快憋死他了。
“晋安有没有好点的青楼?”
听他突然这样问,筱竹吓了一跳:“青楼?怎么,不想当和尚,打算‘破戒’了?”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好好好,不逗你。青楼嘛,以前我倒是去过百花楼。那儿的花卿若是百花楼的头牌,那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是吗?明儿个去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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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来晋安,筱竹虽然一直在忙,可貌似都没忙啥正经事。成衣店的生意就那么搁置着,据说一天下来连苍蝇都见不了两只。再这么下去,就该关门大吉了。
这两日,筱竹总是无精打采的。脑子里不断盘桓着干娘的话。她说楚天煦根本没有同胞兄弟。那初微又是谁?
晃了晃脑袋,筱竹逼迫自己不要再继续想这桩事。她得让自己忙起来。否则老是这么心烦意乱的,早晚会把自己憋出毛病来。
“筱竹,你的意思是让姑娘们去你的成衣店给你帮忙?”筱竹来找秦妈妈商量。想让凤鸣阁的姑娘们来给她的成衣店做‘模特’。
“是啊,秦妈妈。我在想,姑娘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她们去给我做个模特。放心,我不会亏待她们的。”
秦妈妈笑盈盈地说:“筱竹,你这么说可就外道了不是。你对咱们有大恩。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吩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