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竹被抓走
“孙乌龟,你听着。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但这是咱们俩人的恩怨,与他人无关。”筱竹言下之意,是在为霞儿寻求一条退路。
所幸,孙鹏程今天也没什么别的心思。他时刻不忘雪芙那天曾说过的话。大妮子的身世有着极大的隐情。而一旦她亲生爹娘找到这里来,发现自己曾虐待甚至将幼小的她遗弃,说不定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将这个臭丫头彻底铲除,永除后患。
“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可以答应不为难你身后那个大肚婆。”
霞儿神情惊惶,紧张到连孙鹏程说了啥话都没听清楚。直到筱竹的声音响起:
“霞儿,他非要请我喝杯茶,盛情难却,我就随他走一趟。你自己回家去。我娘要是问起来,说我一会儿也就回去了。叫她不要担心。”
霞儿一听这话,脸色更白了:“你要跟他走?大妮子,不行啊。万一他…”
筱竹掀开嘴唇,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放心吧,虎毒尚不食子。我走了!”
“大妮子,大妮子~”霞儿见筱竹被他们带走,忙就要追上前去,却被一个牵着狗的汉子给拦了下来。一看见那狗张开血盆大口,吓得她连连后退,只能站在原地焦急地跺脚。
这可怎么办呢?
对,找人。她得赶紧找人去救大妮子!
“娘,娘!”
霞儿两只手拖着肚子,快步奔进家门。
彼时,小孙氏正在训斥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叫他去跟夏天学几个字,结果这都两个月多了,他可倒好,连自己的名字还写不利索,真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正在孙氏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忽然听见院子里传进来的叫喊声,大喜:“俺闺女回来了?”不等话音落下,她已迫不及待地下炕,趿拉着鞋奔出门外。
本来闺女回来,她是满心地欢喜。可当她迎面撞见闺女那张惨白惨白的脸时,吓得她差点没背过气去。
“闺女,这是咋了?是不是肚子?是不是要生了?哎呀,这可咋整。你等着,娘这就去给你找稳婆。”
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霞儿一定会被她逗笑。她这才六个月,咋就能生呢?
“娘,不是,不是俺要生了。是,是大妮子。你快去救人。不不,不行,你不能去。找俺爹。对,找俺爹。让他去。多带上一些人。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也不是累的还是急得,被她这么驴唇不对马嘴地说完,孙氏能听懂才怪?
“闺女,你这是咋了?”
霞儿本就着急。见孙氏还不慌不忙的,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她就更急了。
“娘,没时间了,你快点去救人呢。”她不停地催促着。
孙氏仍一头雾水:“去救啥人?你总得把话说清楚吧?”
霞儿眼睛通红,像是随时可能哭出来一样。她知道,越是这样越不能着急,她得镇定。大妮子还等她去
救呢。
于是,掐住掌心,任由尖尖的指甲陷进皮肉里,带出一丝丝的刺痛,可以能起到平复心情的作用。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是大妮子,她被人抓走了。”
小孙氏一听这话,当即变了脸色:“闺女,你说大妮子被抓走了?她被谁抓走了?你咋不早说呢?”
霞儿快被她气死了。她咋没说?这不一直在说吗?
事态紧急。偏偏霞儿爹又不在家里。孙氏只得带上霞儿赶紧去找秀儿。
结果去秀儿家里,却扑了个空。
心想秀儿八成在猪场,她又去了猪场。
果然,秀儿正在猪场忙着给小猪们喂食。
“秀儿,出大事了。”小孙氏可劲咋呼着。
秀儿正要舀子舀起桶里的猪食,倒进猪食槽。听见她的喳呼声,只就不疾不徐地回了句:“嫂子,等我喂完猪,有啥话咱一会儿再说。”
小孙氏急的直跺脚:“还一会儿再说呢,都火烧眉毛了。”
秀儿失声一笑:“能有啥火烧眉毛的大事?”
小孙氏咬咬牙,突然说了句:“大妮子被抓走,算不算大事?”
哐啷,秀儿手中的舀子掉在地上。果然,大妮子就是她的命门。她啥都可以不顾,唯独大妮子出事是她决不能忍受的。
虽然还不清楚是咋回事,可一听说大妮子被人抓走,秀儿紧张得腿直发软,想快点走去孙氏面前,偏偏这两条不争气的腿抬都抬不起来,害的她差点被装着
猪食的木桶给绊倒。
好在快步走过来的孙氏及时将她扶住。
“秀儿,你先别急。咱听听霞儿咋个说法。”
秀儿心乱如麻,甚至忘了问霞儿和这件事有啥关联,被孙氏扶着踉踉跄跄地奔出了猪棚。
“霞儿,你秀儿姨来了。你快说,到底咋回事?”
霞儿顾不上和秀儿打声招呼,就把她们在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述说给秀儿听。
“你说那几个人明摆着是在路上堵着你们,明摆着是想抓走妮子。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非抓走妮子不可?”秀儿听得一知半解。实在是霞儿这孩子,平时说话挺利索的。不知今天是吓着了还是咋,一席话说得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