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求之不得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初微便起来了。
他有清晨练剑的习惯,早上总要松松筋骨才行。
可是破天荒的,就连莫筱竹这个懒虫竟也早早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接着睡她的懒觉。
梳洗完毕,筱竹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家相公练剑时的潇洒风姿,俨然变成了一个小迷妹。
见初微停下,她立马凑上前去,拿了帕子轻轻擦拭
他脸上的汗珠。
流汗都这么性感。她感觉自己的小心肝都在颤抖。
怎么办?她好像更喜欢他了。
早上练剑,她全程陪同,这也就罢了。吃过早饭,初微习惯性地到院子里散步消食,她竟又跟着来了。
“你今天不去酒楼?”初微不解地问。每天这个时候,她早离开家,不知去哪儿转悠了。
“不去。”顿了一下,筱竹又笑嘻嘻地说,“不只是酒楼,我今天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陪着你。”
“哦?”初微挑挑眉,表示不解。
筱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将自己最大程度地靠向他。然后,软腻腻地说:“这些日子我总有忙不完的事,操不完的心。你说得对,我太忽略你了。所以,今天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陪着你。不,是粘着你。你走到哪儿我便跟到哪儿。我来做你的小跟屁虫,好不好?”
初微玩味失笑:“你确定要一整日都跟着我?”
筱竹板起面孔,故作凶恶地说:“怎么,你嫌我烦
呐?”
“怎会?为夫…求之不得!”
“这还差不多。”筱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散完步,初微去了书房。筱竹照旧还是跟着。
初微从书架上拿了一卷书,走回软塌上坐着。
筱竹心想,看书总要喝茶吧?遂亲自去给他煮了茶。
可煮完茶之后,她就发现自己没事干了。
他坐在软塌上专注看书。那她也总不能一直就只盯
着他看吧?
大概是觉出了她的窘迫,初微笑着提议:“你也去找本感兴趣的书,坐下陪我一起看?”
岂料,她竟想也不想就摇头。用的理由让人啼笑皆非:“我不想睡觉。”
“你的意思是,只要一看书你就想睡觉?”初微好看的唇溢出低低的笑声。
“笑什么?”筱竹不满地咕哝,“又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看书?”大概是被以前的九年义务教育给读怕了
。尤其上大学那会儿,为了出人头地,几乎全天无休地泡在图书馆。所以现在只要一提到‘书’这个字眼,都不用看,她就已经开始头痛了。
不过这里是书房,又不能翻出个花来,看过来看过去,就这些摆在书架上的书册。似乎除了看书,她也没别的选择了。明明是她自己夸下海口还陪着初微的。总不好他看书,她却在一旁睡大觉吧?
如此想着,筱竹认命地踱步到了书柜前,翻找看看,有没有相对来说不那么枯燥乏味的书可以看。最好
别是史记兵法什么的。
想到这儿,筱竹突然笑了。初微一没从军,二来生活的圈子与战场相去甚远,哪能看兵法那种书?她真是想多了。
突然,她的表情定格在了‘自嘲’上。
想…多了吗?不见得吧?
筱竹拿下一本兵书,脑海中突然闪现楚天煦和程大哥在一块儿讨论兵法时的情形。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极其荒谬的
念头。但也真的就只是一瞬间。
随后,她苦笑着摇摇头。
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楚天煦和初微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就算初微的书柜上出现一本兵书,那又怎么了?程大哥也没当过兵啊。可是讨论兵法却是张口就来。
是她太偏激了!
初微喜欢看书。就算用不着,当作兴趣看一看难道不行?
如此在心里说服着自己,筱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望了望坐在软塌上专心看书的男人。
兵书放回书柜上,她最终放弃了找本书来看的念头,一溜烟跑去软塌上规规矩矩地坐着。和初微中间隔着一张小桌子。她遂将胳膊肘拄在桌子上,单手托腮,专心致志地凝视起他来。
一个字,帅。两个字,很帅。很多字,简直帅得不要不要的。
可是同样的脸庞,楚天煦给人的感觉却与初微完全
不同。
初微温柔和煦,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却不刺目。
楚天煦则和他刚好相反。狂放不羁、玩世不恭…
两个人,一个内敛,一个外放。总之就是差之千里。
她也真是醉了。有一瞬间竟会产生他们是同一个人的想法。呵,真滑稽。
“咕咕…..咕咕…”
书房外疑似几声鸟叫,吸引了筱竹的注意。
她跳下软塌,蹬蹬蹬地跑了出去。结果就在秋千上发现了那只雪白的信鸽。
秋千是琉陌应她的要求刚架起来的。结果她都还没来得及坐一坐,倒是叫这只信鸽给抢了先。
筱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担心自己一时莽撞会吓跑了那只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