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那个野种
孙鹏程跟着那辆马车一直到了县城,都快跑断了腿。
奇怪的是,前面行着的马车明明可以轻易甩开他。可每当他被落下的时候,马车就会适当地缓下速度,等到他又要追上的时候再加快速度,简直就像在戏耍他一样。
可纵然心中愤懑怨怼,孙鹏程还是不肯放弃,执意要见到马车里的人。
到了县城,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外。
一女子在车夫的搀扶下,踩着脚蹬下来。
然而此时她戴上了帷帽,薄薄一层纱布将那美艳的脸遮得若隐若现。孙鹏程越是着急想看清楚,好确认心里的猜测。可隔着那么个碍眼的东西,他咋能看得清楚?
无奈之下,他只得跟着女子进了客栈。
“夫人~”彩环,也就是翠珠的妹妹在进入客栈房间之后轻声询问道,“需不需要奴婢向小二点几个菜?”
沈怜梦微微蹙起眉峰:“客栈的菜太难吃了。我看隔壁酒楼去的人还不少,你去点几个大厨拿手的菜,顺便再要一壶酒来。”
彩环微诧。夫人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但她深晓自己人微言轻。而且临来之前,姐姐告诫过,叫她多做事少说话。她还是多嘴多舌了吧?
彩环刚退出房间,迎面正巧和孙鹏程撞了个满怀。
孙鹏程皮糙肉厚,撞一下不打紧。倒是彩环被他撞得哪哪都痛。可恶的是,这人撞到她连声对不起都不肯说,踉踉跄跄就闯进了沈怜梦所在的房间。
彩环大惊失色:“诶,你什么人呐?怎么敢闯进来?”
比起彩凤,沈怜梦可就淡定多了。坐在圆桌旁,不疾不徐地喝了两口茶。解了喉中干涩之后,她淡淡吩咐彩环:“这里没你事了,你先出去吧。”
彩环不禁咋舌!
所以夫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就是为了和这个男人私会?
??
不管彩环如何在心里腹诽,沈怜梦与孙鹏恒两个人‘故友重逢’,心里多半是百感交集。
尤其是孙鹏程。他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呢。
“跑了一路,也该口渴了,过来喝杯茶吧。”沈怜梦在道出这句‘开场白’时显得很是惬意从容。
与之相比,孙鹏程可就没这么好的心性了。
“雪芙,你…”
沈怜梦撩起眉眼,一道寒光在眸子里一闪即逝:“我不叫雪芙。”初见那会儿,孙鹏程对她很是痴迷。询问她名字时,因她要隐藏身份,便随口吐出一句‘自己并无名字’的话。孙鹏恒见她肤白胜雪,便给她取了‘雪芙’这个名字。
“你就是雪芙。为何你不肯承认呢?”孙鹏程急了,大步跨过来,握住沈怜梦的肩将她带起来。下一秒,厚厚的嘴唇凑过来就打算强吻她。
然而就在此时,感觉到胸口被尖尖的东西抵住,孙鹏程大惊
失色。
沈怜梦手里握着一支簪子,尖尖的头正抵在男人胸口处,只消稍微加点力道,簪子就会推入他胸口。
“你——”孙鹏程不曾料想她竟这般狠毒。
“我引你来此,可不是为了让你对我想入非非的。”沈怜梦阴恻恻地说。
“那你为了什么?”孙鹏程气急败坏的问。
“为了…那个女娃。”
女娃?
孙鹏程一下子想到了大妮子。听说她还有另一个名字,叫莫筱竹。
“她与我有什么关联??”孙鹏程没好气地说。
沈怜梦冷哼一声:“怎么没关联?你可是当了她四年的爹。”
说起这个,孙鹏程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初他之所以同意雪芙把那个不知从何处捡来的孽种养在家里,完全是看在雪芙的面
子上。可是后来,她竟一个人跑了,将那个孽种留在家里。他心中愤懑,要不是吃斋念佛的娘劝着,他早将那孽种给杀了。
“别跟我提那个臭丫头!我白白养了她四年,竟然连半点感恩之心都没有,还处处针对我。养个白眼狼都比她强。”顿了顿,他一改阴霾神色,盯着沈怜梦那张美艳的脸,眼睛里直冒火,“别提那个扫兴的臭丫头。咱们俩隔了这么久才见面,你就没啥话对我说吗?”
沈怜梦冷冷一笑。
想不到十来年过去,他孙鹏程还是个一无长处的好色之徒。
“雪芙,我跑这一路腿都快跑断了。实在累得很。不如,有啥话咱们去床上边歇着边说吧。”说罢,再度伸出魔掌,目标是沈怜梦婀娜的娇躯。
“不想死,你就只管动手。”
沈怜梦突然的威胁将孙鹏程骇住,小眼睛转了转,似在暗地里计较盘算她的话。
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若他霸王硬上弓的话 …
“外面站着我的护从,都是会武的。我一喊,他们就会闯进来。而且在临西这个地方,我想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信不信?”她嘴角像两边延伸,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只是那笑,却看得人心惊胆战。
其实沈怜梦绝不是在危言耸听。她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将孙鹏程这个窝囊废杀死,尸体随意扔到附近的山上喂豺狼。事后离开此地返回晋安,继续做她的将军夫人。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