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发威
筱竹跟随颂儿来到将军府,依旧走的角门。进入将军府,颂儿一路上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瞧见似的。可见芙蕖在府里的处境真是不怎么好。
芙蕖与苏婉清住在一个院子里。按说,若是芙蕖受到将军责罚,这里早该乱成一团。可此时的院子里却是一片寂静。从颂儿口中,筱竹方才知晓是芙蕖刻意瞒住了她娘,此刻人正在自己房间里‘休养’。
既如此,筱竹也没有先去拜会干娘,若是直接进了芙蕖房中。
“你挨了打?”瞧见芙蕖以趴着的姿势窝在床上,筱竹下意识询问道。
“嘘,小点声。”芙蕖示意她把声音放轻些,以免被娘屋子里的女使听见。
见状,筱竹不禁暗暗一阵气闷。既是气冷将军无情无义,更气芙蕖的冲动行事。明知道干娘知道后一定会伤心难过,她为何还这么做?
“伤在哪儿了?我看看?”筱竹走到床前,说话间轻轻掀开被子,又将冷芙蕖白色内衫往上撩了撩。下一秒,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芙蕖背上竟被打得皮开肉绽,那一条条的鞭痕,可见甩鞭之人一点儿也没手下留情。对待这么娇滴滴的女儿家,冷赟竟也狠得下心?
“你别那副表情。没事儿,颂儿给我敷了药,没那么疼了。”冷芙蕖反倒安慰起筱竹来
。
“你说说你,这是为什么呀?”筱竹百思不得其解。
芙蕖嘴巴嗡动,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房门被人推了开,竟是苏婉清携两位贴身女使匆匆而来。
芙蕖愕了愕,愣在那里,都忘了说话。
“干娘,您来了?”筱竹微笑着打声招呼,本是想缓和一下气氛,顺便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过看干娘这来势汹汹的架势,估摸着是已经得到了消息,只怕瞒是瞒不住了。
到底是做娘的,首先惦记的便是芙蕖身上的伤。一来便掀开被子和衣衫查看。
“娘,我没事,我真…嗷,娘,疼疼疼,轻点。”
苏婉清这是故意在芙蕖伤口上碰了碰,看她下次还嘴不嘴硬?可芙蕖一喊疼,她又心疼起来。俗话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其实一点儿没错。
适才她叫张妈妈来喊芙蕖过去吃饭。谁知张妈妈走到门口,恰巧听到了芙蕖和筱竹之间的对话,她这才知道芙蕖竟然受了伤,还打算瞒着她。
“你这傻孩子,叫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苏婉清又急又气。
筱竹搬来一把椅子,扶着她坐了下来,与此同时轻声劝慰道:“干娘莫气。事情已经发
生了,你再生气也没用。回头气坏的还是自己的身子,何苦来哉?”
苏婉清对筱竹投去慈爱的一瞥,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气,我只是…”
筱竹何尝不知,她是担心。本以为芙蕖像自己一样,只要在这将军府安守本分,装得守拙安静,就能安稳度日。在过个一两年,许了人家,也就和冷家没多大干系了。自己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可这孩子…怎么就非要拧着来?她再拧,还能拧得过她爹吗?
不等苏婉清多说两句,此时,院子里突然不明缘故地纷乱起来。
下一刻,丫鬟颂儿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称是将军派了人来,把小姐欠下的十鞭再给补上
。
却原来,冷赟本要打芙蕖三十鞭。不想打到二十鞭的时候,芙蕖就受不住,险些晕了过去。冷赟遂着人把她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并说余下十鞭留待日后补上。
可这才过去一个时辰不到,怎么就又要掌刑了呢?
见此情状,张妈妈急得脸色煞白:“夫人,可不能让咱们小姐再挨打了。再十鞭打下去,说不定小姐就…”
苏婉清暗暗咬牙。虽然早知道冷赟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可芙蕖到底是他的亲生骨肉。不想他竟狠心至此!
“张妈妈,你随我出去。筱竹,你留下看顾芙蕖。我没吩咐,你们谁也别出来。”交代时,苏婉清深深看了筱竹一眼。她是在暗示筱竹无论如何也要把容易冲动的芙蕖给看住了,千万不要让她到院子里去。她相信筱竹这个聪明的孩子一定能看懂她眼神传递的意思。
音落,便在张妈妈的搀扶下,步出了房间。
院子里站着一名管事,三名小厮。管事长得尖嘴猴腮,模样难看得很。偏偏仗着自己是沈氏的远方亲戚,轻而易举就在这将军府占了一席之地。
“夫人~”那管事见了苏婉清,虽行了礼,看得出,却是敷衍得很,表情神态上也几乎瞧不大出来一丝丝恭敬。在他眼里,所谓的‘苏婉清’不过就是个占着将军正妻名愤怒的
‘废人’罢了。要不是将军看重颜面,没休了她。她早就被将军扫地出门了。
“吴管事,这是做什么?”苏婉清清冷的目光扫向来人。
“夫人,小的是奉将军之令,来把小姐欠下的十鞭子补上。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夫人见谅。”
“是冷赟吩咐你来的?”苏婉清连将军都不叫,索性直称大名,听得那吴管事频频皱眉。
“没有将军的吩咐,小人怎么敢擅自做主?”
“是吗?”苏婉清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