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女儿
“说得也是。”袁澄辉扔掉仅剩下骨头的鸡腿,见手上油乎乎的,就想往莫筱竹身上噌。
结果莫筱竹一瞪眼,他立马就怂了,只得掏出帕子把手擦拭干净。一边擦一边慢腾腾地说:“既然你不想在家里接受盘问,那就随我回衙门吧。”
一听说要去衙门,汉子惊了:“衙门那地方,只要进去了,不死也得去掉一层皮。”
“我不去,我不去!”说完,汉子拔脚就往外跑。
又不是犯了重罪的人,跑什么呀?
筱竹盯着刚刚汉子所站的位置,此刻已是人去屋空,她啧啧两声,怎么看这汉子身上都透着古怪。
不过她和袁澄辉都不急着追出去。
家里这不还有一个呢嘛。
筱竹和袁澄辉双管齐下,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又是劝哄又是质问的。那妇人的嘴巴却像是被胶水给黏上,死都不肯开口。
见状,筱竹不禁冷冷地牵起嘴角:“看样子你也不是那么想把女儿找回来。估摸着以前又哭又闹又发疯的,都是装出来给旁人看的吧?”
闻言,妇人沉寂的眼眸荡漾出一丝微波,用手死死揪住衣角,低着头,就像是做错事的罪人一样。
罪人?闺女失踪,作为亲娘的她应该是受害者,怎么就成了罪人?
“袁澄辉,你先出去。”筱竹把袁澄辉赶了出去。他在这儿,又是恐吓又是威胁的,只会起到反作用,吓得夫人不敢开口。相比之下,还是她们女人之间更好说话。自己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兴许能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袁澄辉在外边等了约有半盏茶的工夫。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扭过头来。
“怎么样?”看着刚跨出屋门的莫筱竹,他问。
筱竹摇摇头。不意外,换来的是袁澄辉奚落的一声讥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
“你有本事?你有本事你去问?说不定还不如我呢。”筱竹没好气地怼回去。
“行了,咱们俩吵翻天也没用。走吧,我饿死了,去吃饭。”
莫筱竹不禁咋舌。这位仁兄真够没心没肺的,案子毫无进展,他竟还有心思想着吃…
袁澄辉对此不以为然。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
儿来的力气继续查案?
片刻之后——
“不是说去吃饭吗?”袁澄辉一脸哀怨地问。
“你不正吃着吗?”筱竹随口回了一句,探头探脑一直往不远处那条巷子口看。
“两个馒头就把我打发了?我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不想吃馒头?那这个给你。包子,带馅儿的,吃了好堵上你的嘴。”筱竹把手里用油纸包着的两个包子一股脑塞给他。真是,不就一顿饭嘛,吃什么不是吃,挑三拣四的,敢情就是个被惯坏的少爷。
袁澄辉抗议无效,只得啃着干巴巴的馒头和包子,却是食髓知味。忽然想起上次阿扎木来,筱竹为了款待她用炭火烤了个全羊出来。那味道,简直绝了。
不过这丫头抠门得很。上次他是借着人家阿扎木的光,才吃上一顿烤全羊。那之后,不管他怎么央着哄着她给做顿烤全羊,不然烤个羊腿也行啊。却屡屡遭到她的无视。
切,算什么朋友?
“来了来了~”
袁澄辉正在心里腹诽抱怨着,忽然听见筱竹压低了
声音说,他便循着筱竹的视线看去。
果然看见那王家的汉子左右打量之后,一溜烟地钻进了巷子里。想是家去了。
“就算他回了家,又能如何?咱们去堵,他照样一问三不知,于事无补啊。”袁澄辉不太明白筱竹等在这里的用意。
“谁说我要问他?”筱竹投给他一个狡黠的眼神。
袁澄辉顿时明了,“你是想去偷听?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筱竹懒得再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他,尾随王家那汉子悄悄地进了巷子。
“你不能拿。这银子是我闺女用命换来的。”
突然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此刻就半蹲在王家院子里墙根底下的筱竹和袁澄辉相视一眼。
他们听到了什么?用命换来的银子?
果然,跟过来是对的。
“想挨揍是不是?把银子给我。”
“不给。”
“我***”
一段不堪入耳的辱骂声,伴随拳脚声,听得筱竹眉峰紧紧地皱了起来。
只知道打女人的王八羔子!
“诶,别冲动。”袁澄辉赶紧拉住她。不是什么闲事都该管的。
过了一会儿,拳打脚踢的声音停止了。
汉子骂骂咧咧地跨出家门。拿了银子,脚步匆匆地不知要去哪儿。
“你跟过去瞧瞧。”筱竹对袁澄辉说。她留在这里,兴许能从妇人口中打听到什么。
于是,两人分开行动。
待到那汉子和袁澄辉的身影相继消失在大门外,筱竹就进了屋。
妇人一听到脚步声,因为又是那个混账羔子回来了,吓得赶紧往床上缩。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听见竟是女子的声音,妇人惊惶不定的眼底倏尔略过一抹讶异神色,低着